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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办公软件技巧视频(公务员入职才艺表演,我当着领导的面,炫了一个大口三秒吃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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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8-12 05: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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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公务员入职才艺表演,我当着全市领导的面,炫了一个大口三秒速吃西瓜。

隔壁公检法的一个小帅哥,吹的唢呐,差点把书记给送走。

后来,单位组织联谊,大伙儿都配了对,就我和他尴尬地站一边,书记叹了口气,对工会主席说,:“就让这俩卧龙凤雏坐一桌吧。”

1

大学毕业后,我在家做了三年的全职女儿。

第一年,打着考研的名义,快活了一整年;

第二年,我爸找关系把我安排去市图书馆,最后因整日里沉迷于看书而不工作,被馆长亲自送回了家;

第三年,我妈恨铁不成刚地说道:“实在不行,你去考个公务员吧。”

哎,宇宙的尽头就是体制。

宋江都当上山大王了还想着朝廷招安呢。

这该死的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执念哟。

在经过一年的申论与行测折磨之后,我以高出第二名0.01分的成绩成功上岸发改局。

入职前一晚,我爸我妈亲自下厨,将局长和夫人请到家里吃了顿饭。

说来也巧,我即将入职单位的二把手的夫人跟我妈是球友,两人球技一样的烂,打遍小区无敌手,因而成了惺惺相惜的好姐妹。

饭桌上,我妈郑重其事地握着何局的手,“何局长,我家格格是个社恐,大学毕业这几年一直呆在家中,恐怕与社会脱节了,这以后,还要麻烦您多多指导她呀。”

沈阿姨揽着我妈的肩膀,笑道,“咱姐俩啥关系呀,格格就是我半个闺女,肯定得好好照顾着,你说是吧,何旭。”

何局局促地点了点头。

过了很久,他才明白,此社恐非彼社恐。

入职第一天,大家都很友好,各做各的事,根本没人管我,由于办公室还没腾出来,我没工位,坐地上玩了一天手机。

第二天,依旧摸了一天鱼。

第三天,对面大姐给了我一个小板凳,让我注意点形象。

直到第五天,纪委从角落里把玩手机的我揪出来,局里才想起来有我这个小透明,便在科长与大姐的办公桌之间,给我腾出块地方,供我临时趴着。

纪委的人走后,局座把我叫去了办公室,他先略表了下歉意,“这段时间局里忙,没顾得上你,你趴那儿要是不方便,就来坐我对面,等你们科收拾好再回去。”

我暗忖道:夭寿啦,坐大领导对面,这还怎么带薪摸鱼。

我带着狗腿笑,连连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不劳局座费心,这事不就跟语文没有abandon,历史没有元素周期表,政治没基因遗传定律一样。”

他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横竖都不影响我(玩手机)。”

何局: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坐在他办公室中,我局促地像个小学生,局座也一样,看得出来,他也不爱说话,尽管双方已经尽量在找话题了,可我俩还是一问一答,剩余时间只能尴尬地喝茶,最后,他摆摆手,让我回去,临出门前,他交代道,“纪委会时不时下来转转,上班时间就别玩手机了。”

我点了点头,仓皇逃走。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跟外人接触了,尤其是领导,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就好像勒住我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过多久,市里面便开始初任培训,地点选在市委党校,我和其他新入职的公务员被封闭起来,学习了半个月的岗位知识,那些枯燥无味的课程仿佛让我回到了大学课堂。

那天,我在课堂上昏昏欲睡,各局领导突然走了进来,我吓得顿时没了睡意,睁着两个牛蛋般的眼睛装模作样地听老师讲课。

突然,桌子被敲了几下,何局低声道,“下课后,到操场上来一趟。”

莫名被点名,我心下一惊,去往操场的路上,一直回忆这段时间犯过的错。

上课睡觉、聚众打牌、偷点外卖,这些应该无伤大雅吧。

前方领导正在谈话,我暗戳戳站在一边当鹌鹑。

何局虽是领导,但由于个人的社恐属性,惯常以高冷的外表来包装自己,因此,其他领导也不太愿意跟他说话。

于是大鹌鹑带着小鹌鹑走向一边。

“最近学得怎样?”

“还可以,没给局里丢脸。”

“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何局问道:“食堂伙食怎么样?”

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哈,我翘起大拇指道,夸赞道:“党校的伙食,YYDS。”

接着,我将每日的菜谱逐一报给何局,他点点头,一时间又找不到话题。

沉默是今早的操场!

我俩在操场上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局座才想起来我还要上课,挥手让我回去。

临走前,他突然出声,“局里今年就你一个新入职的,才艺展示这块,你得好好表现。”

我“啊”了一声,表示为难。

何局拍拍我的肩膀表示鼓励,“没事的,大胆往前冲,青年人是不惧任何艰难险阻的,要拿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勇气,为咱们局争光。”

考公人刻在骨子里的申论金句,在我耳畔响起,气氛就这样被调动起来,我赶鸭子上架,拍了拍胸脯,“请局座放心,尽量完成任务。”

何局瞅瞅我,没说话,自顾自走了。

由于我们局就我一人,连个搭子都凑不出来,别的单位也不太乐意带我玩,只好单打独斗。

冥思苦想了三天,也没憋出个节目来,同寝的小姐姐边练舞边问道,“格格,明天的汇报,,你准备表演什么?”

我放下手中的西瓜,支支吾吾道,“我,我还没想好呢,临场发挥吧。”

汇报演出那天,我坐下台下,紧张地嗑起瓜子,马上就轮到我了,到现在还没想好表演什么。

隔壁大姐伸手过来,笑问道,“怎么一天到晚,嘴不闲着呢。”

给了大姐一把瓜子,突然灵机一动,对呀,我可以表演吃东西。

说干就干,于是我拜托工作人员给我抱了一个西瓜来。

我捧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在台上冲各位领导与学员鞠了个躬,“大家好,我是发改局的周格格,我带来的才艺是三秒速吃西瓜。”

说完,我举起一块西瓜,在大家惊恐的眼神注视中,三口秒完,一块接着一块。

终于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你还别说,这姑娘还蛮聪明的,台上吃西瓜这种事,既震撼又丢脸,以后领导绝对用不上,却又能留下深刻印象。”

“我宣布,今年工会的吃西瓜大赛,冠军非周格格莫属。”

“哈哈哈哈哈,她在表演一种很新的才艺。”

刚进来的市委领导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皱,工会主席连忙打圆场,“最起码这姑娘勇敢,在场的各位没一个敢这样做的吧,我觉得这孩子就蛮好。”

随行之人有附和的,有忍住不笑的,有相互打听台上那人是哪个单位的。

宋书记拧了拧眉,掉头道,“这节目不看也罢。”

“去公安局看看吧。”

此时的公安局也正在举行迎新仪式,宋书记左脚刚迈进报告厅,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唢呐声,那声音就像被阎王掐过,嘶哑、尖锐,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不成曲调。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帅小伙在台上铆足了劲忘我地吹着。

好家伙,全是感情没有一丝技巧。

宋书记低头询问,“你能听懂吗?”

秘书犹犹豫豫地回答,“只能听懂一点点。”

“他吹得啥。”

“小星星吧。”

工会主席见状,又出来打圆场,“不错了,一般人还吹不响呢,这小伙子好,劲儿大。”

宋书记瞟了他一眼:你是真找不着词儿夸了吧。

2

本想借着表演大口吃瓜的才艺,在单位扮演一个沙雕无能的人设,以此来避免领导的委任工作,不曾想,我那七十八分的申论,可害苦了我。

众所周知,得申论者得天下,备考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分昼夜地训练才让自己踏入了75 的申论行列。

却,成也申论,败也申论,入职后,我就被领导抓去写材料了。

因此,我在单位有个响亮亮的外号“笔杆子”。

我们单位是典型的人少事多的部门,行政编少得可怜,局座之下,几乎无兵可用,领导盯得又紧,为此不得不常年加班加点,白加黑、五加二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这可急坏了我妈,她原以为我有了铁饭碗,就不愁找对象的事儿,可她没想到,我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根本见不到人。

过完25岁生日,她再也忍不住了,虽见不到我人,但经常发些微信链接轰炸我:

震惊!!大龄未婚女子竟被这样对待!

子女不成家,你最好这样劝!

父母最大的悲哀:付出自己的全部,却养出不想结婚的孩子!

想脱单就上SQ相亲网!

一般这种情况,我一律无视;

结果她找我面谈,我选择装聋作哑,她气急,骂道:“有本事你就做一辈子聋哑人。”

我连夜报了手语班,在家的时候,一般以手代嘴,最后,她被我整得精疲力尽,无奈道:“我不管你了,周格格,你爱咋咋地吧。”

还没等我高兴两天,局座就请我去办公室喝茶,“我听说你想打一辈子光棍?”

我脑袋长出个问号:“局座,冤枉啊,谁造的谣。”

“整日里材料就够我忙活得了,哪有时间找对象。”

何局不自然地咳嗽了下,一本正经道;“新时代的年轻人,都能兼顾好生活与工作,周格格,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对于领导的PUA,我只能报以假笑的歉意,对不起,真办不到。

他犹豫了会儿,道:“要是真困难,局里可以帮忙。”

“领导还管这事儿?”

何局语重心长道:“于公于私,我都该帮你一把。”

“于公,我是你领导,解决好下属的私人问题,对方才能无后顾之忧,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于私,你沈阿姨都念叨了很多次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格格,你要是暂时不想结婚,就先谈个恋爱吧。”

我抱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枸杞茶,“要不,何叔,您给我介绍个。”

何局一拍大腿,“那敢情好呀,来,说说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既然是谈恋爱,那您就给我介绍不喜欢我的,看不上我的,我永远高攀不上的。”

“啊,何局,我还要去建设科拿审核表,就先不打扰你了,先撤了哈。”

何旭被周格格这一番发疯言论震惊了:这孩子怕不是忙昏了头吧。

一个不怎么忙的周末,我点灯熬油码了一晚上的字,周日早上果然起不来。

十点钟的时候,被我妈掀了被子,“周格格,,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嘟囔道:“妈妈,你怎么又没打招呼就进来了。”

“你昨晚怎么答应我的,快起来。”

“不起,烦死了都,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儿。”

“少废话,起来,别让人家小陆等急了。”

我踹了踹床,“啊——”,不情不愿起来。

随意洗漱下,就被我妈拉到衣柜前,挑选衣服,“人家小陆比你还小三岁呢,你穿年轻点,到时候好好说话,别吓着人家。”

“出门在外要沉稳些,有点淑女气质,别傻里傻气的。”

“人何局长从公安局给你介绍的好苗子,你好好把握,听见没有。”

我胡乱点头,任由她前后忙活着。

随后,她和我爸将我押上车,一路上交代个不停,“周格格,我跟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稀里糊涂的,工作固然重要,生活更重要。”

“你老老实实地去见人家一面,别想着逃,我跟你爸就在门口守着。”

“这次再不成,过年就不用回来了,爱去哪去哪。”

到达约定地点后,我裹紧了围巾,央求道:“妈,我能提两杯奶茶过去吗,好久没喝了。”

我爸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进去吧你,再找借口,今天就不用回家了。”

我撇了撇嘴,推开餐厅的门,找到桌号,看见桌旁坐了个年轻男子,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眉眼间一股少年意气,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年轻人。

无奈扶了下额,得,果真是个年下弟弟,他们办得这叫什么事嘛,难搞哦!

我走上前,伸出手,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开口道:“你好,周格格。”

对方愣了下,接着伸出手,浅握了下,“你好,陆许许。”

听到他自报家门,我挑了个眉,真个是有趣的名字。

点完菜,我又掏出手机,问了他今天第一个问题,“喝奶茶吗?”

他摇了摇头,“不喝,我健身。”

这时候,他已把外套脱下,露出雪白色的毛衣,我望过去,宽肩窄腰,看样子体格不错。

菜上齐了,我提议道:“先干饭吧,我饿了好久。”

他点了点头,埋头吃饭。

可能是职业使然,他吃饭速度超快,但我吃得少,俩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放下筷子,嘴一抹,开始交流。

3

要说,之前我还端着装着,现在吃饱了就开始原形毕露,治人脑子了。

我往后一仰,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咱饭也吃了,面也见了,消消食,差不多就能回了吧。”

“看得出来,你也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来的,我也是,我爸妈还在外面堵着呢。”

“回去呢,家里面问起情况,你大可以往我身上推,说是我看不中你,没事儿,我脸皮厚,兜得住。”

陆许许终于插上话了,“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其实我是真的没看中你。”

“当然,这并不代表你不够好,相反,你很好,配得上任何优秀的女孩子,只是我口味特殊,你太安静了。”

“饭钱呢,咱们就AA,就当是饭搭子。”

陆许许半晌都没说话,他在相亲届已经属于天花板级别的整蛊人物了,没想到遇到个狠人,直接摊牌。

果然啊,真诚才是必杀技。

外卖小哥提着两杯奶茶走了过来,问道:“请问,谁是‘可以给你尝一口’?”

我笑嘻嘻举起手,“是我是我,辛苦你了哈。”

拿了一杯奶茶,浅浅往对面推了推,“你真的不喝吗?”

陆许许望着那杯尚在周格格面前的奶茶,开口道:“不喝。”

话音刚落,对面就徒手撕开了包装,从身侧掏出一个保温杯,‘哗啦’一下,把奶茶倒进去,拧紧杯盖;接着用吸管猛地一戳,吸起另一杯。

陆许许暗想道:这人就没打算给我喝。

“小陆啊,刚刚我说得你听明白了嘛。”

陆许许弯了弯嘴角,眉毛轻挑:“听明白了,原来姐姐喜欢野的啊。”

我皱了皱眉,刚准备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人脸上的绒毛,我不自然地别开脸。

他越凑越近,几乎挨着我的嘴角说道:“我有个高中同学,跟你同期参加培训,他说你吃瓜贼6,姐姐,真的假的?”

我突然炸毛,猛地将他一推,这到底是什么社死人间,没完没了了是吧,吃瓜的梗怎么都传到公检法去了。

望着陆许许满是戏谑的眼神,我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是急中生智,对,急中生智,你懂吧。”

他低低笑了一声,“哦奥。”

我快要溺死在他的笑容里了,谁能来告诉我,这个弟弟怎么那么会撩啊,简直长到我心坎里去了,好吗?

我轻抚着心口的老鹿,告诫它,不许再跳了。

尽管我心里面已经翻腾如海啸了,面上依旧稳如老狗,,“小陆,你—”

此时,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他拿起手机,看了我一眼,“抱歉,局里的电话,我得接下。”

我点点头,安静地坐在一 边。

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来,拿起衣服,郑重其事地向我解释,“周姐,SY疫情大爆发了,警力不够,市里面派我们局前去增援。”

听到此话,我也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理解理解,你赶时间先走吧,饭钱我付。”

他略带歉意地看向我,“那等疫情稳定,咱们再......”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嗯,你要做好防护哈。”

随后,两人相继离开餐厅。

出了门,我在街道上搜寻爸妈的身影,笑死,车水马龙,爸妈早就没影了。

我点开手机,看见刚调到SY的闺蜜发来的消息,“格啊,咱们这封城了。”

哈了哈手,给她拨了个电话,与她寒暄了一番,了解到她的物资充足之后,便挂了电话,打车回家。

回到家,急忙打开电脑,继续码昨晚没写完的小说。

我表面上是一名公职人员,背地里却是个十八线不入流的网文作者,扑街在各大网站,纯纯为爱发电罢了。

对于相亲的事情,只丢给父母一句,“饭没吃完,人家去抗疫了”,之后便不了了之。

自SY疫情发生后,全市便进入紧急状态,我妈一心扑在疯狂抢购物资上,无暇顾及于我,已经多日未提相亲之事了。

于是,在一次陪同检查组对各大超市进行摸底调查时,与她华丽丽相遇了。

我皱着眉看她将大颗大颗的白菜往购物车里搬运,一抬头便看见了我,“闺女,你都多久没回家了,今天回家吃饭吗?”

“单位有饭的,妈。”

“那行,你哪天回家吃饭,提前说一声,我看你都瘦了,在单位要照顾好自己,做好防疫,口罩不够了,跟你爸说,让他送去。”

“这些东西单位都会发的,您别担心。”

“好,小陆呢,你们有联系吗?”

“人家抗疫去了,还没回来呢。”

“哦,那你走吧,我再买点儿。”

我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忍不住回过头来,对着站在菜架旁边的妈妈劝道,“妈,还没严重到那地步,少囤点。”

我妈嘿嘿一笑:“人家兵法上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这是有备无患嘛。”

我白了她一眼,“你忘了你闺女是干啥的了,快回家去吧,我们会坚决守护好人民群众的米袋子和菜篮子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待在办公室,除了要对比着各种数据,抓耳挠腮地写着各类材料,还要对大型超市的副食品价格进行实时监测,及时掌握市场价格的变动情况,为全市各条战线的疫情防控提供强有力的物质保障。

在此期间,三五天回趟家,改善改善伙食。

等再次见到陆许许的时候,都快新年了。

4

我们市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放假的前一天,各单位会聚在一起有个小型的团建活动。

何局笑眯眯地找到我,“咱们局还差一个活动,局办就属你最年轻,你报一个。”

我两手一摊,“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哎。”

“没事没事,这种事重在参与嘛,我听你妈说,你牌打的挺好,你就报掼蛋。”

“这是不是有点上不得台面。”

“怎么会,你去别的科室找几个搭子,咱这任务不就完成了嘛。”

我硬着头皮,拉了几个平日里处得好的上了桌子,几圈下来,就成了代表局里参与到决赛的唯一掼蛋人选。

不成想,我越打越兴奋,直接杀入了前四强,最后,跟几个看起来不像领导的领导们坐在了一桌。

开赛的时候,四周围了一圈的人,恕我眼盲,我只认识何局,只见他在不远处,一个劲儿地冲我使眼色,我抬抬头,冲他笑笑,给了他一个您放心的眼神,转脸就打了在坐的一个春天。

获胜的时候,我双手合十,笑嘻嘻冲大伙儿道,“承让承让。”

“小姑娘,牌技不错啊,把宋书记都给赢了,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蝉联了十届的冠军。”

只见那被众人称为宋书记的中年男人,看着我笑道,“周格格啊,我知道你,没想到你不仅吃瓜厉害,牌技也很不错啊。”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我哆哆嗦嗦地问向别人,“这个宋书记是哪个书记啊?”

“宋书记,你都不知道哇,市委副市记啊。”

接着周围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她就是那个吃瓜超厉害的周格格吗?”

“什么瓜,什么瓜,,我也要听。”

“哈哈哈哈,就是这姑娘在公务员入职培训表演上,一口一块大西瓜,超级酷炫,我还有视频呢,你要不要看。”

“快,发我发我。”

我站在人群中,一阵眩晕,虽然大伙儿没有恶意,但丢脸极了。

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让我去领奖。

我刚走两步,便往后一倒,晕了过去。

我晕了,我装的。

救命,本来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事,上台领奖,岂不是各单位都认识我了,我丢脸就算了,不想让局里跟我一起尴尬,算了,我还是装晕吧。

正好有卫健局的人在,他们将我抬上了救护车。

刚到车上,想睁开眼瞧上一眼,就听外面一喊,“快,又有一个晕了。”

尼玛,我刚睁开的眼,又被迫闭上了。

于是我在一路颠簸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了,悄咪咪睁开眼,发现房中空无一人,一转头,与正偷看我的陆许许对上了,他急忙闭上了眼睛。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你,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他双眼紧闭,“我,我,我,姐姐你怎么也晕了。”

我伸手过去,敲了他一下,“别装了,这里没人。”

“才没装。”

“笑死,你强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可能会晕。”

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俩急忙躺下。

“这两人怎么还没醒。”

“我也纳闷呢,那姑娘就是低血糖,那男生也不过是上火,没啥大毛病啊。”

“他们俩到底什么来头啊,刚刚宋书记还亲自打电话来问了。”

“这谁知道呢,走吧走吧,去隔壁看看。”

待人走远,我瞥了瞥陆许许,“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回来有几天了,这不刚隔离结束吗。”

“不会感染了吧。”

“快闭嘴吧你。”

我闭上嘴,一时间,病房里静默无声。

“周姐,你咋回事儿,加班累着了吗。”

我叹了口气,“害,别提了,上午掼蛋比赛,打了宋书记一个春天,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提了一嘴上次吃瓜的事儿,周围都快炸了,我尴尬不过,只能装晕了。”

这次换他沉默了,半晌他没憋住,笑出了声,“高,实在是高。”

接着他长叹一声,“我看您这辈子的官运也到头了。”

我扔了个枕头过去,“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我翻个身,转向他,“你呢,你咋也晕了。”

“我说是抗疫累着了,你信吗?”

“抗疫后遗症啊,你都休息一周了,还没缓过来吗。”

他又叹了口气,“哎,我真是倒霉透了。”

我白了他一眼,“请直奔主题,谢谢。”

“我打了厅长一个脑崩儿。”

“啥情况,展开说说。”

“就是上午比赛的时候,我不知道对方是厅长,用力过猛,球把厅长脑袋砸了一个包,不仅如此,他还认出,我就是上回吹唢呐的那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够了,开口道,“那个吹唢呐差点把宋书记送走的人就是你?”

他沮丧地别过脸,“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仕途无望了啊”,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陆许许气得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话说,你们厅长没事吧。”

“嗯,没事。”

“你们两个要没事就赶快起来”,还不等我在说些什么,何局就在门口嚷嚷起来。

我耷拉着脑袋坐了起来,偷偷看向旁边,陆许许也垂着脑袋坐着。

何局在旁边坐下,气急败坏道,“你知道现在别人都叫你俩什么吗?卧龙凤雏。”

“你俩可真够给我长脸的。”

哭唧唧,我也不想啊,可太倒霉了呀!

闹了这么一出,我和陆许许在体制内彻底丧失了择偶权,再没人愿意给我俩介绍对象了, 又因为太过于熟悉对方的黑历史,竟然羞耻地断联了。

5

经过此事,我也想开了,越发觉得自己仕途无望,渐渐摆烂,再也没有初入职场的斗志,以往挖空心思写材料,现如今都从各大网站上粘贴复制、抄抄捡捡糊弄过去,能不加班绝对溜号,周五下班后手机就关机,周一早上才开。

为此,何局没少骂我,但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愣是让局领导没了办法。毕竟,写材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干,而我即使周末不加班,周一照样把稿子交上去,局领导看在稿子的的份上,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加班的日子都在干什么呢?当然是和闺蜜坐着火车到处跑。

我有个毛病,一个人的时候,憋不出字来,越是热闹的人群中,越能写好文章,因此我绝大多数的稿子都是在拥挤的车厢中完成的。

在不同的城市,看人间百态,一趟下来,便才思泉涌,逸兴云飞,渐渐从一个常年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不入流网文作者,变成偶尔也能小爆一次的冷门作者。

日出月落,春去秋来,阡陌人生,一晃又是一年,我妈对我的婚姻近乎绝望了,参加完闺蜜的婚礼,她再次找上了我。

“格格,你到年就27了,也该玩够了,咱找对象结婚吧。”

“也不是我不想找,柒柒结婚了,我也挺急的,这不是找不着嘛。”

“我听你沈阿姨说,工会要举行联谊,你报个名呗。”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名声早在体制内传开了,人家要想跟我在一起,早就成了,还用孤寡到现在?”

“这事您别管了,跳跳舞打打球不好吗?”

话一说完,我妈就掩面哭泣,“早让你找,你偏不听,都怪你爸,早些年,我说什么他都拦着,现在闺女嫁不出去,好了吧。”

“得得得,您别嚎了,我去还不行嘛”,面对哭哭啼啼的老妈,我举双手投降。

话毕,她便喜笑颜开,“这才是妈妈的乖宝宝嘛。”

联谊那天,我特意做了个港风发型,找到自己的座位后,便安静坐下,抬头望天。

活动开始后,周围的女生迅速配好对,就我孤零零坐着,也有些男士举着花到我桌前,想要放下,同行男子立马拉住他,“哥们,你这么虎么,你知道她是谁嘛。”

只见那哥们摇摇头表示确实不知。

那男子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周格格,听说过没,只要你能三秒吃完一个西瓜,你就尽情跟她配对去”,说着便将他拉走,徒留我在座位上凌乱。

麻蛋,这男的谁呀,坏人姻缘,天打雷劈。

最后,大家都配好了对,我极度尴尬地望了望四圈,怎么社死的又是我啊。

我迅速离开座位,想要逃离地球,就被宋书记的秘书叫住了,“哎,周格格,你站住。”

我当场石化,极不情愿地转过头来,“哈哈哈哈哈,陈秘书,您也在啊,您找到心仪对象了么,要不——”

陈秘书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你这小姑娘还真敢想啊,书记在呢,他找你。”

眼看全场的眼神聚焦到我的身上,我急忙往陈秘书身侧躲去,余光瞟到陆许许那货也尴尬地跟我往同一个方向走。

宋书记路过此地,所幸今日也无事,便想来看一看青年男女的相亲宴会,毕竟,这种趣事儿,谁能不爱看呢。

他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些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在阳光正好的午后邂逅一场不期而遇的浪漫。

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两个较为熟悉的人,他招了招手,低声问道,“你看看,角落里的那两人,是不是上次吃西瓜和吹唢呐的那两个。”

陈秘书只觉得眼皮直跳,定睛一看,可不嘛,除了这俩货,也没别人了,“书记,确实是周格格和陆许许。”

宋书记瞅了他俩一眼,嘴角上挑,“你还别说,这俩人名字倒挺配的。”

“别让他们站着了,怪丢人的,告诉老李一声,把这俩卧龙凤雏安排坐一桌吧。”

于是,宋书记带头磕起了CP,这俩人又一次在餐桌上相遇了。

我掏出保温杯,抿了一口奶茶,“怎么着,你还没找到对象啊。”

陆许许白了我一眼,“难道你找到了?”

“怪我,都怪我,太不会说话了”,说着,我将一块蛋糕叉进嘴里。

陆许许凑了过来,低沉开口道;“姐姐,我发现,你不光吃瓜厉害,吃蛋糕也挺厉害的。”

我低吼一声,“陆许许,你没完了是吧。”

看着眼带笑意的陆许许,我鬼使神差道,“小陆,要不咱俩试试?”

此话一出,陆许许往后一倚,看着他与我拉开一段距离,我甩了甩头,嘟囔道,“不愿意就拉倒,至于吗你。”

“没有不愿意”,清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眼看去,那人耳朵红得能滴出血。

抬手揉了揉他的短发,接着又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那我这算老牛吃嫩草了吗?”

陆许许哼笑一声,眉毛轻挑,“不然呢?”

我觉得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隔着桌子在底下踢了踢他,“别笑得那么下流。”

他抓住我的脚,将我拉进,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拍了张照,“发给我妈看看,也不枉此行。”

散场的时候,我与他并肩朝外面走,随手拿出手机,划拉几下,看见陆许许的朋友圈更新了一张配了文案的照片:国家分配的女朋友。

照片中,我怒目冲冲地望着他,他正视镜头,阳光而又恣意地笑着。

“陆许许,为什么把我拍得这么丑?”

“你就长那样,怪我咯?”

“不行,必须删了重发。”

“迟了,大家已经看到了。”

冬日的街道上,我与他一前一后追赶着,渐行渐远。

回家后,我将那张丑照换下,P了个好看的自己换上,并配文道: 打翻狗盆,重新做人。

随后不久,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停,我拉下评论一路往下看,不外乎是:我磕的CP终于成真了!

## **陆许许番外**

公安局的迎新仪式上,五音不全的我,用唢呐吹了一首小星星,惹得满堂喝彩,就连市委的宋书记都注意到了我,我沾沾自喜了很久。

直到一次同学聚会,有人给我发了一段拉郎配的视频,我才尴尬地想要逃离这个地球。

视频中那个吹唢呐的男主是我,大口吃西瓜的女主后来成了我媳妇。

很久之后,媳妇想要用我手机,无意中点开一个标题为“卧龙凤雏”的视频,她社死地发现,她在台上吃西瓜的时候,配得是我的唢呐声,为此,我睡了一周的沙发。

我媳妇叫周格格,还没认识她之前,我就听过她三秒速吃西瓜的传说,后来,同学发给我的那段视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治愈了我的不开心。

每当单位领导给我介绍对象,我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周格格站在台上大口啃西瓜的模样,想着,这个女人,娶回来一定有趣。

相到第二十八回亲的时候,果真遇到了她。

那是一个冬日,我被我妈提溜出门,“陆许许,我告诉你,这回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你何叔为了你的事,把手下大将都舍了出来,人家工作好,长相好,家世也不错,要不是大了你几岁,你以为能轮的上你?”

这话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我烈士子女的身份就那么见不得人吗?我到底哪儿差了。”

我妈轻轻按了下我的肩膀,“你少跟我咋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告诉你,没门儿,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许去。”

我叹了口气,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开着车在街上随意晃悠,快到点的时候,才慢悠悠走进餐厅,拿出手机,随意拨弄着。

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来人,我穿上棉服,正准备离开,一位身穿雾蓝色大衣的女子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笑意晏晏,“你好,周格格。”

那笑容干净平和,如初冬淡淡柔柔的月光,安静而恬淡。

原来她就是周格格,真人要比视频中好看太多,温柔平静的模样,可不像是会当众啃瓜的人。

我伸出手,虚握了下,她的指尖冰凉,冷得我一哆嗦,忙缩回手坐下。

一顿饭吃下来,她只问了我一句话,“喝奶茶吗?”

笑死,我怎么会喝那玩意儿。

可当外卖小哥,拎着两杯奶茶进来时,我明显吞咽了下唾沫。

我将目光瞟向她的奶茶,想着:要是给我一杯就好咯。果不其然,她拆开包装,用小拇指将奶茶往前推了推,问道,“你真不喝吗?”

姐姐,但凡你让奶茶挪动下位置,我都认为你在诚心地邀请我。

我木然地地摇了摇头,眼看着她将另一杯奶茶装入保温杯。

她问我对刚才那番话怎么看,那么变态的发言,我能怎么看,更爱了,好吗?

于是,我凑了上去,擦着她的嘴角调戏她。

不是说她比我还大三岁吗,为什么皮肤状态那么好,干干净净的,一点瑕疵也没有。

幸好她把我推了回来,否则,我鼻子上那颗大黑头可就暴露出来了。

刚想和她说些什么,就接到了局里让我立马回去的电话,我带着歉意与她解释,她倒也不扭捏,笑着让我做好防护。

行至高速出口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电话,问我在哪儿。

我将车停在路边,等着她靠近,她从后备箱中拿出不少的吃食,一半给我,一半帮我放进去,“有个朋友被封在那边了,你帮我带点儿东西过去,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当天晚上,正准备将东西送过去,接到了我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师兄电话,他让我送点东西,并且不让那人知道,我一看地址,喔吼,正是同一个人,倒省事了。

后来,我随着城管局的人进驻小区,与医护人员一起筑起平安防线,与病毒奋战了三十余日,才得以归队。

隔离一个星期后,正赶上市里的团建活动,憋了许久的我,球瘾大发,一个没兜住,给副厅的脑袋砸了个包。

夭寿啦,谁能来告诉我,副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老老实实的道歉认错,才稳住暴怒的局长,不知谁在人群中说了句,“哎,他不就是那个吹唢呐的吗?听说差点把宋书记都送走了”,接着四周都热闹了起来,“原来他就是那个吹唢呐的小刑警啊。”

“哈哈哈哈哈,他今年本命年吗?怎么那么倒霉。”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很帅吗?”

“你不是一个人,他不光打球帅,吹唢呐的时候更帅,哈哈哈哈哈。”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望着嘻嘻哈哈的众人,我脸烧得厉害,加上长时间的催婚压力,一时没顶住,晕了过去。

我晕了,是真的。

我在病床上醒来,瞟了瞟四周,惊奇地发现周格格就躺在我的旁边,啊,这个旁边指的是病床的旁边。

转过脸来悄咪咪地望她,哇塞,姐姐的睫毛好长,想拥有。

正当我痴痴望着她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盯着我,吓得我赶紧闭上眼睛。

之后,我俩躺在床上互相分享彼此的糗事,她一言我一语,最后,是何叔叔的狂言怒语将我俩赶出病房。

还不等我向姐姐告白,局里就给我派了个任务。

为了完成那个任务,我不得不离开本市,在遥远的彩云之南接手我父亲的未竟之事。

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回忆着父亲的惨状、母亲的终日以泪洗面,耳边响起周格格的温声细语:你很好,你们是和平年代的英雄,配得上任何优秀的女孩子......

九个月后,我完好无损内地回到家乡,而我的师兄却永远失去了他的左腿,尽管后来装了假肢,可走起路来,仍然一浅一深。

我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向上级总结了这次行动,结束这一切后,陪着师兄参加了一场婚礼。

在那场婚礼上,我再次遇见了她,她围着大红色围巾,面带微笑地坐在人群中。

当司仪问到新郎是否愿意娶新娘的时候,师兄小声说了什么,我光顾着看周格格,一时没有听见。

后来,我报名参加了联谊活动,隔着人群,在冬日的暖阳下,久久地凝望她。

桌下,她脚伸过来的那一刻,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大的叫陆周周,小的就叫周陆陆。

那个冬天,我终于拥抱到了我的月亮。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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