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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新闻拍摄技巧(新一代新闻工作者的真实心路历程,一起跟随这群热血青年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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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8-30 19:3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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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狼群,远去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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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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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出版,让我再次翻开这篇激情澎湃的旧文。或许,没有什么文章比它更适合做“下编”的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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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写于六年前。文中提到的那些故事,早已被更劲爆的新闻替代;文中提到的那些人,我甚至已经记不清他们当时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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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我开始敲击键盘。突然,一贯坚定的我变得迷茫起来:狼群——还有它所代表的精神,在我心里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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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 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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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19日,又一个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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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国新闻社大楼五层的办公室里,我在等待着猎杀结果。1 500公里外的湖南株洲,狼群的一名成员和《中国新闻周刊》(简称《周刊》)特稿部的一名记者正在追逐着“断桥”——那座大桥如同一只发狂的猛兽,在垮掉的瞬间至少杀死了九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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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行动的代号就叫“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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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成立后,每一次集体行动都会有个代号。“蓝剑”“烈火”“猎牛”“血煤”,还包括引起全国轰动的“疯狂”,以及至今仍在反思的“震痛”。对于老新闻人,我想不用解释,你们也会知道这些都代表着什么。这就是狼群的战果,也是我在《中国新闻周刊》倾心打造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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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由这些人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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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舒:此次参与“断桥”行动的狼群成员。一个参加过选美的福建姑娘,温柔可人的外表难以掩饰对新闻——尤其是突发事件——报道的狂热。鉴于她不怕死的表现,狼群计划将第一个单项奖“突发事件报道杰出记者”授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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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句,如果在阶段性时间内,同时在“突发事件报道”“调查性报道”“特稿”“综述”以及“时政报道”五个方面获得单项奖,她(他)将获得狼群中的最高荣誉称号——“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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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舒的代号是“狼叔”。但从没人这么喊她,怕把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叫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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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雪:《中国新闻周刊》科技组的记者,是狼群中唯一不属于社会组的成员。同样温柔可人的外表,同样有着对新闻执著而狂野的心。她是“狼群”的维护者——这里的“狼群”是个论坛,如《南方周末》内部论坛(www. nfzmweekly.com)一样。她的代号是“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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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舒和冬雪是2009年《中国新闻周刊》表现最优秀的两位新人,这是她们得以加入狼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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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华蕾:曾经在《南方周末》文化部、新闻部实习。她的文字和外貌一样精致灵气,并有着和她个性一样的“个性”。代号“花狼”,主攻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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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刘刚,一位来自南方的小帅哥,主攻调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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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炎迅:一个细腻型帅哥,代号“烟熏牛”。当牛和一群“女狼”遇到一起,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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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蔚然和赫然:狼群里的三位实习生。小狼是王婧,曾在《南方周末》经济部实习。她是个新闻小天才。她们三人是以上记者最好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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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两名负责人,王刚和我。出生于1978年、长着一副卡通面容的王刚是《瓮安事件调查》的作者之一,这个作品获得了《南方周末》2008年“年度传媒致敬”的最佳调查报道奖。他于2009年3月进入《周刊》,任社会版编辑、高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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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组织的各种规章制度和日常管理则由我负责。我的代号是“狼心”,但王刚的代号不是“狗肺”而是“保姆”——可见,他是一个多么认真并为记者着想的人。一个细节是,在“疯狂”行动中,他与小狼的业务交流超过了3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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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ing for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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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群人放在同一个组织里,是件非常容易的事。但问题是,你如何让他们向同一个目标努力,又不能像军队那样扼杀个性?尤其是一个以新闻为纽带的组织,如果变成了绝对的服从,就失去了创新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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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曾给出很好的答案。在我的理解里,这个组织是靠着朴素的新闻理想把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们拴在了一起。它的主流读者也是如此,“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是中国当代的“士”,与权贵、白丁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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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种理想部分移植给了狼群。这也是我认为自己离开广州后,最对得起老东家的事情。我在广州大道中289号12楼的办公楼里坐了32个月,熟悉这个单位的一草一木——尤其是它代表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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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狼群中,新闻理想变换了一种说法。它来自《周刊》副总编辑刘新宇的总结。有一次,酒后的他曾经对小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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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11年的从业经验,我也可以感觉到,谁是“for”,谁是“by”——这是我选择狼群成员最重要的标准之一。而我自己的“for”的情怀,可以感染这群小朋友,使得狼群在并不很好的物质条件下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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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狼群有了自己的“内核”,如同文章要表达的精神。还有形式的东西,那是狼群的工作方式——群体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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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冬雪和实习生之外,狼群成员都属于《中国新闻周刊》社会组。2008年的诸多突发事件给了这个团队充分的磨炼机会。此间的合作经验告诉我,与高手如云的《南方周末》相比,他们只能算是青瓜蛋子,单兵作战获胜的可能性不大。只有王刚是个例外,他的实力足以和《南方周末》的顶尖记者抗衡——但他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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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了对选题的判断之外,我必须寻找能够与竞争对手们一决高下的方式。一次观看西伯利亚灰狼群猎杀野牛的录像感染了我,加上此前阅读的《狼图腾》,让我找到了答案。这是团队合作,但狼群的猎杀绝非毫无组织的群殴,它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所以,当它们在山林或者草原呼啸而过时,足以让虎豹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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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诸多战斗后——尤其是汶川大地震报道给了我很多经验和教训,《中国新闻周刊》“突发事件小组应急预案”出台。这包括两个部分:一是处理程序,二是人员分工。因为《中国新闻周刊》的社会突发事件是由我来负责的,所以这个方案的执行基本落在了社会组——这就是狼群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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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所写的东西并不是一份业务报告,所以如何处理突发事件就不细谈了。其基本原则是这样的:记者专业化分工并监督相关新闻;编辑负责第二道监控;分管副主编负责第三道——可以保证不漏题。选题确定后,记者直飞现场,后方资讯组和生活服务组同时启动,全面支援。当时间非常急迫时,记者会将采访结果口述给后方,由后方整理写作。作为负责人,我还会协调中国新闻社分社资源支持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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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小时内完成的《人为泥石流:山西尾矿库溃堤调查》,就是狼群按照上述程序完成的经典战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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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刚把突发事件报道的经验用在了其他模式的采访上。这种模式还催生了一些制度和规定,比如,狼群成员在每周日晚有在线会议,每人必须按照选题单报题,然后集体讨论选题。再如,只要是群体参与的报道,编辑和记者是必须要有总结的,如果是封面报道,大家还要在一起开个总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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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磨合中,突发事件处理小组在成长。在定名时,我们一起选择了“狼群”。狼群,猎杀,血腥刺激带有男人气质——这是我最欣赏和向往的。后来,我用这样的话来描述狼群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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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狼群是一个充分依托集体力量,但成员又有着明确分工的组织。这一点,在它们挑战强大对手的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狼群遇到危险时,退却也井然有序——在必要时,会有一些个体(包括头狼)做出牺牲,用来换得全局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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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狼群的坚韧和意志。不要以为猛兽就是天生的强者,在大雪封山的时候,狼也可能被饿死、冻死。这种严酷的环境让狼群永远不会贪图安逸,它们不会放弃任何捕猎的机会——宁愿先杀死猎物,以作储藏。当狼被猎手的夹子锁住时,会咬断自己的腿逃生。这看似无比残忍的举动,恰恰证明了它们的坚毅——所以,当虎豹之类的大型猛兽逐渐消失时,狼群仍活跃在草原、森林和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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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敢于挑战王者。在狼群中,头狼的位置举足轻重,它甚至可以决定整个群体的生死。所以,最强悍的狼才能成为狼王。但与人类不同,头狼不是任命的,也非世袭,而是在族群中通过血淋淋的撕咬搏斗产生的。如果某只狼觉得自己足够强大,那么它随时可以挑战头狼,战胜它即可取而代之。而对那些弱小的狼来说,死亡是随时可能的,就算狼群可以照顾它,它也会被自然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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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狼群”成员必须恪守以下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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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永恒的创新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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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面对强大对手时的“亮剑”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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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完成任务过程中的智慧、坚忍及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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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与其他成员合作时的团队精神,并能分享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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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服从团队领导,但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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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抱怨,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如何解决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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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勇于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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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诚实、信守承诺、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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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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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成员之间充分的信任和配合,让狼群在历次征战中几乎攻无不克。2008年3月至12月,狼群(当然要感谢《周刊》其他同仁的协助)以大约20%的人力,完成了超过45%的封面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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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每月会组织一次活动,或者唱歌,或者采摘,还去香山“红色大本营”打过一次真人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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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试图用更血腥和刺激的方式激励他们成长。在和王刚商量之后,我们计划对狼群进行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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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闻周刊》施行的考评方式和《南方周末》相似。从A 到D,以文章质量论英雄。按照一个A(及以上)7分,B 3.5分,B 2.5分,C 1.5分,C 1分计算,每个季度,狼群将统计工作量并进行排名。实习生也参与其中,只是给予1.2的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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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两个负责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决定当场遭到了狼群所有记者(尤其是小狼王婧)的一致反对。他们的理由是,压力太大——“我北大的同学因为排名自杀了,”小狼说,而且,这“破坏了狼群内部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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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是一个比较民主的组织。几乎每项规章的细则都是集体决议的结果,而且对我这个“狼心”来说,必须带头遵守。比如说,开会迟到罚站——如果有一个人迟到,我就要陪着他一起站着;有一个人脱稿,我就要和他一起被罚钱。唯一例外的是我不用报选题,作为补偿,我要负责每月的活动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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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不行。够“群”不够“狼”,这是我对此事的评价。其实很清楚——他们的障碍不是不敢面对同伴,而是不敢面对自己。如果不过这一关,狼群永远是在摇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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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欣赏两个人的管理风格。一个是江艺平,一个是胡舒立。前者春风化雨;后者会用自己的能力告诉属下,我是最牛逼的——所以,你们要听我的。以我的性格,效仿江老师是不敢指望了,所以只能选择用我曾经的成绩来和狼群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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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要感谢《南方周末》,是这张报纸给了我直面一切强敌的资本和自信。我翻出了自己2007年的业绩,还包括苏永通和马昌博的——他们当时是《南方周末》非常优秀的年轻记者。同样分值,《南方周末》的有B-,2分一个。作为编辑,我把自己的总分除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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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马昌博18分以上,排行第一;我第二,12.6;永通第三,11.8(2007年每季度平均值)。而狼群中的第一名是11.5(2009年第一季度)。在会议上,我把这个结果向狼群公布。没有人再说什么,大家只是在解释“狼心太认真”了。后来,我的一句话成了大家的口头禅,“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权威”。事实上,我是希望每个人都超过我——狼群的规则是头狼不是来源于任命,而是搏杀。狼群会在这种竞争和合作中成长,如同中国乒乓球队,每个人的强大让它独孤求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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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这个考评方式经过修订,并在2009年第二季度起施行。小博的18分被定为“优秀”,我的12.6被定为“良好”。上文已经说过,为激励狼群的斗志,同时设立了最高荣誉“狼牙”。在做记者时我没能做到最好,所以我希望狼群的成员能成为中国最出色的新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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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小狼在狼群的论坛里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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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6日晚11点半,MSN上,小狼就狼群排名一事单挑狼心,被灭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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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免狼心误删短信造成日后折磨小狼之证据不足,小狼特地在邮箱公开为狼心备份声明证据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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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愿赌服输,1. 2009年之内不再挑战狼心之权威,无条件接受一切来自狼心的在工作上的人性的要求以及非人性的妖蛾子,比如排名(姑且称之为狼性的折磨),但保留小狼喜恶之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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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条件应对一切来自狼群内部的抑或狼群外部的挑战。如果能将小博等狮子、老虎的工作量也加入排名来折磨小狼,小狼将毫无怨言地把每一次被打落的带血的牙齿咽下并消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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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每个季度自觉公开工作量,接受狼群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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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段时间,小狼msn签名档的留言是“逮谁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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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冬雪在一个初夏的凌晨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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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的方式有很多种,进步的道路也有很多条,各自挑自己习惯的、能接受的就行,统一的要求、纪律是必需的,个性也是必需的。千姿百态的狼们凑在一起“群魔乱舞”,才会有更多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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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报的朋友聊,就会对部门的气氛有更深的感恩。他们固然是狮虎,却也真就成了狮虎——独来独往,孤傲封闭。他们会对社里同事甚至组里同事隐瞒选题,冠以“有些选题不便公开”的名头……这种各自封闭的做法,我真的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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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过是一种生命短暂且渺小的生物罢了,想要在稍纵即逝的生命中得到最多的精神财富,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奋斗,且和伙伴们分享、共同成长。一个人的力量渺小到不堪一提,狮虎们就让他们活在自己的精神王国里当皇帝好了。就算将来成长了,我更希望狼群成长为依然群居的象群——每一个个体都是让狮虎惧怕的王者,同时又是保持群居个性的、谦虚开放的、敏而好学的、互通有无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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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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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猎杀开始了。狼群的目标是湖南株洲,一座垮掉的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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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担这次任务的记者是张鹭——《周刊》特稿部的一位小帅哥,当时他还未加入狼群。晓舒于周一下午飞到了株洲,赫然在后方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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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狼群和我而言,这都是一次极大的挑战。时间只有一天半,但报道的量级是封面。更重要的是,2007年8月,张悦写的凤凰大桥报道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要超过这名《南方周末》非常优秀的年轻记者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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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事件,同样我是责任编辑。”我对两位小朋友说,“但你们是两个人。如果搞不过张悦,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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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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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19日晚10:00,距离事发54个小时之后,一组报道上版。我确信,这组报道不输于“凤凰大桥垮塌”。否则,张鹭的手机不会成为同仁们的热线,腾讯网不会用三个醒目的位置推广,新浪的评论不会有数千条,央视的白岩松和王小丫也不会连线我们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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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的规定是,如果在报道刊发后的周日没有书面总结,稿件考评将降一个等级。现在摘录的是晓舒的部分总结,可能有点长,希望大家能耐心地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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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集体的智慧。周日晚上的会议,众狼把整个事件都分析到位了,包括这场战役的落点,第一第二,都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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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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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迫。周二交稿,张鹭周一中午到了株洲,我周一晚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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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心里没底,这一次不是来看看场面、还原现场的,调查事故原因却只有一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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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把脾气全发给司机,包了一辆车,丫还给我绕路进了长沙,还四处拉客,还不走高速。一个小时的路活生生被丫走了两小时,我骂骂咧咧一路进了株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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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事发地,就被来来往往的人群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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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在路口等我的张鹭,这些人在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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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围观呢,从白天一直围观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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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从昨天下午围观到今天晚上吧。关键的点在于,封在警戒线外面的他们什么毛都看不到,连个桥板砖都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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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鹭调侃,这是一个小农意识极强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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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在配稿里面应该更多的展现。一个过快发展的城市,伴随的是极速淘汰的公共设施市政规划,和跟不上脚步的市民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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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张鹭的主场,他挑了一家和现场指挥部在一层楼的宾馆。打开房间的窗子就能看见塌了的那几节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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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带摄影师,可惜救援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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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了工,他去见联系好的民爆公司工作人员,我去医院找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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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的采访都是在没沉住气的情况下进行的。十句有五句听不懂的湖南话,不了解事情核心的普通市民,快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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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完赶紧找了一个上网的地方核实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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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张鹭说要去吃饭……(拿到了惊人线索)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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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我和张鹭纠结完天亮后的分工,开始纠结这座桥是谁承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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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鹭突然想到,桥上有块碑,碑上有刻字,刻字上面就有承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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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很鸡血地拎包奔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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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鹭显示了他的纤细,钻进隔离板,在断桥边上来回摸索,都没找到那块已经被拆除隐藏的碑。这一晚,我们的教训是:要关注家乡的一景一物,尤其是每个可能发生险情的公共设施,对于丫们的信息有条件的拍摄备份,没条件的进行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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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战斗在天亮之后。其实几乎一夜未眠,对株洲断桥的所有关键词反反复复地搜索,把天亮要欺骗的人反反复复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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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我选择电话海聊,已经没有时间四处跑局敲门,后来证明那些人也都不在办公室,丫们都在各自被开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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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和所有的副局长、总工程师聊。事实证明,事不关己的副局长们很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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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记得我以前有电话恐惧症,但是这一次却是电话上瘾症,一上午屡败屡战,越拒绝我越骚扰,甚至打电话去调戏远在美国的市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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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稿子还是有很多东西没有表现出来没有想明白,时间多的话,应该和规划院的总工坐着好好聊聊这几年株洲的城市建设如何畸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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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应该可以找一些专家聊聊,中国大部分城市都是走这样的发展道路——一开始仰赖国道省道发展,几年之后开始建环线,城市发展版图重新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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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洲就是个交通城市,所有的发展都环绕交通展开。就这么一个重视交通的城市,最终因为城市规划没有远景,把不满15年的国道高架桥拆除,最终导致闹市塌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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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完全可以作为一个中国式规划的样本来描写:90年代盲目改道,周边的产业随路而兴。2000年之后,周边产业成熟,道路却反而制约其发展,拆桥之声渐起。随后,环线建成,高架桥被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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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稿子的时候我在想,还是在采访之前没有想清楚,这个配稿其实没必要和塌桥靠太紧,显得很边缘。完全可以抛开塌桥写不靠谱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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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采访前想清楚,就应该去找一个在桥边做生意的故事串场,谈这15年来这座桥给他的促进制约最终阻碍的改变,把城市发展、市民心态带进这座桥的命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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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稿子都不完满,每次采访都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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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场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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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天亮(其实是深夜),狼心电话我,赶紧去长沙取证,这是他前一晚反复强调的,我和张小鹭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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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证明,又是一次惊人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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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兵的直觉。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该冲锋,或者该后退守碉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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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历练能让狼群更敏锐地嗅出猎物和危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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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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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狼群成立的近两年时间里,我们攻城略地,征战四方,荣誉和掌声像雪片一样飞来,狼群连续三年获得了“南方周末年度传媒致敬”之“最佳调查奖”——这是业内公认的中国新闻界的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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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还凭借《瓮安事件调查》和《血色乌鲁木齐》获得了2008年、2009年“腾讯网影响中国华语传媒报道奖”,以及2009年亚洲杰出出版人金奖、银奖。2009年年末,北京市新闻出版系统的先进工作者也落到了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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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我的经验和见识里,狼群的战斗力和成长性都是最好的,甚至可以说超出预料。如果再给我们两年时间,它一定会成长为中国最优秀的采编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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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裂痕恰恰在此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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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中国新闻周刊》近六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觉得,在纸媒尚未衰落时,这本杂志是一个很不错的媒体平台。仅仅从名字来看,它提供的舞台就是360度的。即使是拥有28年历史、曾经一纸风行的《南方周末》,也没有如此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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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周刊》编辑记者而言,他们生活在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之中——这并不是只做新闻的空间,而是一种气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狼群需要配六只比较好的录音笔进行暗访,每只大约是600元。我为此打了三次报告,在半年之后,录音笔买来了,是最差的,每只200元——你可以想象它的偷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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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事件绝不是最极端的。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再举个例子,有位同事出差,因为规定是五天回,因为调查艰难,去了七天。那两天的“差额”费用,是他自己埋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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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深刻的管理问题……或许你会追问“为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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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详细回溯那段狼群解散的岁月。在大约三个月的时间里,《中国新闻周刊》共有一名执行主编、两名副主编、至少20名编辑记者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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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舒、冬雪、张璐去了《财经》杂志;刘刚去了《新京报》;王刚、华蕾去了《南方周末》特稿部;王婧回广东结婚,留在了《新世纪周刊》华南记者站;蔚然和赫然因为毕业分配需要户口,但周刊又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一个留在中新社政文部、一个去了中国气象局。只有刘炎迅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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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这些小朋友,我觉得我也应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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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吃散伙饭的那天晚上,在广渠门上空,漫天乌鸦——这是我最讨厌的一种鸟,聒噪。在饭桌上,我们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喝多少酒。小狼则哭得一塌糊涂。此后两年,狼群的人再没有聚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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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有一种把狼群再次召集起来的冲动。但这种冲动很快会被压制住——你不能奢望,所有的人还保持着当时的激情。所以,还是把最后一个美好的印象永远留在记忆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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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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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个曾经的梦想一直留在我心里,难以磨灭。2012年5月,我带着它来到了搜狐,任新闻中心总监。我把狼群的经验拿出来供同学们分享——在北京“7·21”暴雨之后,筹建了新闻中心突发事件处理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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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重新开始!”在小组成立的例会上我说。于是,“Living for news”的精彩继续。这正如同小狼离开时对我所说的:“如果所有的人依然对新闻激情澎湃,即使不聚,狼群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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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新的故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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