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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办公技巧视频(这次丝毫不给自己后路。不如玩就玩把大一点的,好在新郎很养眼。)

  • 叁碗诸角 叁碗诸角
  • 办公技巧
  • 2023-09-08 03: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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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2.耳边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她置之不理,没一会突然车窗被敲了两下,她侧过头看了过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祁砚京。

她推开车门抱住了祁砚京,哽咽着哭声。

祁砚京看到她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微怔,这是他第三次看见她哭,像是马上要碎掉了一样,怕风一吹她就会消散。

她抱住自己的那一秒他全身都僵了一下,她埋在自己身前低声啜泣,哭的让人心疼,垂在身侧的手不禁握了握,缓缓挪到她后背想轻拍几下安抚她,但想着萍水相逢的连名字都不知道,最终还是放下了。

突然听温小姐抽泣着说了句:“祁先生,可不可以和我结婚?”

是,她就是在冲动报复,顾煜辰总觉得她非他不可,她父母又提着结婚领证处处夸着顾煜辰,那她就换个人结婚。

若是说她抱住自己已经很是让他惊讶,那么现在她说出这句话来,更是让他瞳孔震颤。

祁砚京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缓缓扯开抱住自己的温小姐,见她那双微红的大眼睛还沁着泪水看着自己,用指腹抹掉她落下来的泪珠。

他有些于心不忍,但又很是郑重的开了口,“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随便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结婚。”

温知闲脑子昏沉,听不进去其他的,只知道他不愿意,她想着也正常,谁会像她一样莫名其妙和陌生人结婚。

“哦,那打扰了。”她退后想坐进车里,却被祁砚京给拉住了。

他心里默默叹了声气,“你这状态怎么开车,我送你回去吧。”

温小姐刚刚那话,他理解的意思就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打扰了,我再问问其他陌生人要不要和我结婚。

“谢谢。”她坐进了副驾驶座,祁砚京看了眼路对面自己的车,坐进了温小姐的主驾驶座,启动车将她送回去。

上次给她送钥匙也是记得路线的,和咖啡厅相隔不是很远。

“我爸妈很喜欢顾煜辰,和他分手没问我原因就认为是我的错,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打碎了顾煜辰前任送他一个杯子,他打我。”她说的又轻又缓,就是想把心里的郁结说出来,闷着太难受了。

句句祁砚京都听了进去了,这叫什么呢?你只是被我打了而已,我失去可是前任送的杯子啊……挺讽刺。

好一会,他才出声,嗓音不轻不重:“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婚姻去报复别人,你应该多了解这个人如何,说点不好听的,和三观不契合的人结婚,你上吊他都以为你在荡秋千。”

听他说到这,温知闲双唇轻抿,似乎也是。

将车停在小区门外,他看她这状态不禁担心,犹豫了一会才道:“我送你上去?”

两人并肩进了门。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出现在单身女性家里,简约大方,布局很舒心。

温知闲换了鞋,侧趴在沙发上,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谢谢你送我回来。”

祁砚京目光落在温知闲脸上,见她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立即拿出来按下了接听键,去了阳台接电话。

电话那头一道男声在耳畔响起:“祁砚京你人呢?说一起吃饭,你人去哪了?”

“我有点事儿,你自己吃吧,还有我车在路边你开去吃饭,吃完饭晚上来接我。”

“你……”对方还没说话,就听祁砚京又道:“吃多少钱给你转账。”

那头笑道:“行,晚上打电话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祁砚京看向沙发上躺着的温小姐,从阳台出来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圈,拿了几个菜出来,保鲜区还有一袋排骨,也拿了出来。

他脱了黑色风衣外套准备搭在椅子上的,瞥到睡着的温小姐,他将外套轻轻盖在了她身上,挽起衬衫袖子重新进了厨房。

温知闲大概是睡了二十分钟,闻到空气中的香气,她以为是昭礼和楷瑞来了。

揉了揉眼睛进了厨房,还没瞧见人呢,就先喊了声:“昭礼,楷……”

看清楚不是他俩后,她摸了摸脖颈,“祁先生,你在做饭?”

“你醒了。”他饭刚做好,打算离开的。

他估计温小姐被她爸妈说了一顿连饭都没吃,就做个饭再走吧,没想到温小姐这就醒了。

“饭给你做好了,我走了。”他将挽起的袖口放下,抚平褶皱。

温知闲看着桌上摆的几道菜,中间摆的是糖醋排骨,空气中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祁先生,你不吃饭吗?”她转身看着正在穿外套的祁砚京。

祁砚京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进了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碗出来,转头看他说了句:“吃饭了。”

他停在原地,眸光沉沉看她将碗筷摆放整齐,这才走向了餐桌。

“冰箱里的食材,我随便拿了几个。”他说。

温知闲扯了个笑出来:“谢谢啊,我本来就打算晚上搭这几个菜的。”

她夹了块排骨放进碗里,味道居然还不错,确实有些惊讶的。

不禁夸赞道:“祁先生,你还挺会做饭。”

祁砚京唇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可能是心事和祁先生说了,心里郁结也就没那么强烈,她本来是没什么胃口,但现在确实是饿了,吃饭的速度也就快了点。

祁砚京侧目看着认真吃饭的温小姐,她好像比自己第一次见她时瘦了些,下颚线清晰脖颈修长,本就白皙在灯光下跟发光似的。

温知闲感受到了目光,转头看了眼祁砚京,刚咽下嘴里的饭,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问了句:“是我吃的太快了吗?”

他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低头吃饭,“只是觉得你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你多吃点。”

她“哦”了声,点头答应,“好。”

那她就多吃点,顾煜辰这种臭男人以后就再也不配让她难过了。

听温小姐还认真回答自己的话,他笑了声。

最后温知闲将他做的那一盘糖醋排骨全给吃完了。

吃完饭她将碗筷放进了洗碗机,回来时祁砚京已经把桌子擦完了,重新将花瓶摆在了餐桌中间,顺便给花瓶调了个角度。

“祁先生,谢谢今天帮我做饭。”她朝着祁砚京道谢。

祁砚京用纸巾擦了擦手,道了句“不客气”,抬眸看她,“没什么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温知闲应了声,“那你路上小心。”

说着她准备送他下楼,却被祁砚京拦住了,“你休息吧,我自己下去。”

他站在玄关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朝着她道:“温小姐,别轻易问陌生男人要不要结婚这种话术,也别让陌生男人进你家的门,不怀好意的人很多。”

温知闲点头,“知道了。”

他还有好些话想说,但又觉得逾越了,沉默了几秒最后只说了句:“下次别哭了。”

温知闲不满,小声顶了句:“我不爱哭的。”

只是碰巧每次都被他看见而已!

祁砚京扯了下唇,短促的笑了声,“哦。”

温知闲感觉他在嘲笑自己,但又没证据。

“走了。”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

从电梯出来,低着头给朋友发了个地址让他来接自己。

秦昭礼和宋楷瑞与他擦肩而过,宋楷瑞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小区门口外站着的祁砚京。

“看什么呢?”秦昭礼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身形极其优越的男人,没看到正脸。

宋楷瑞“我靠”了声:“刚刚他从我旁边走过的时候,那侧脸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之前酒宴见过的那位呢,乍一看还真挺像。”

刚刚他是背着光从他们身旁过,秦昭礼压根就没看见他正脸,也没在意。

两人按下电梯直达九楼,按了门铃之后,秦昭礼道了句:“也不知道她醒没醒。”

她话音刚落,宋楷瑞还没说话门就开了。

“你们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呀。”温知闲推开门让他们进来。

宋楷瑞将带来的食盒递给她,调笑道:“这不怕你在家饿死。”

温知闲接过,“谢谢啊,这么晚了还过来。”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给他们倒了水,这才坐下。

“被温叔和沈姨说了?”宋楷瑞问道。

温知闲放轻声音“嗯”了声,虽然也知道她爸妈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不会怪她,但她对她父母百般夸赞顾煜辰这事儿感到不适,她和顾煜辰分手第一反应是说她不好。

“温叔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他都说了,都特别自责,沈阿姨那么冷静的人,听到顾煜辰对你动手哭得不行。”说实话,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沈阿姨。

宋楷瑞也接话道:“都是顾煜辰的错。”

秦昭礼乐了:“顾煜辰知道他的好朋友在背后这么说他吗?”

宋楷瑞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又没在外面说他不是。”

温知闲笑了声,这才道:“我没有怪我爸妈的意思,我当时心情有点不太好,情绪激动。”

听她这么说,他们也就放心了。

秦昭礼看了眼时间,都七点半了,“你先吃饭吧。”

“可我吃过饭了呀,你们过来前五分钟刚收拾完桌子。”

秦昭礼愣了下,盯着她的脸打量了一遍,眼睛有点红很明显是哭过,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自己做饭。

别说秦昭礼了,就连宋楷瑞都觉得不对劲。

“和谁?”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我从我爸妈家里跑出来,祁先生送我回来的,还给我做了饭。”

就这么一句话,秦昭礼和宋楷瑞问题不断——

“祁先生是谁?”

“他为什么送你回来?”

“他为什么还给你做饭?”

温知闲看向秦昭礼,认真道:“就之前帮我捡钥匙和口红给我送回来的那个,早上你在咖啡厅见过。”

“他啊。”她话锋一转:“他跟你很熟吗?”

“不能说熟,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连名字都没说过,更别提联系方式了。

宋楷瑞还是提了句:“不能让这种陌生男人进你家门,很危险的。”

她点头:“我知道,他也跟我说了。”

“好在你遇到的不是什么衣冠禽兽。”他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上次顾煜辰给我打电话说你跟一个男人吃饭,是他吗?”

温知闲承认:“是他,因为前天他给我送了个蛋糕,昨天在他们学校门口碰见了,就请他吃了饭,用我爸给我转的账。”

她说到这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能因为顾煜辰的事和爸妈置气。

“我跟你们说,特别尴尬,我趴在车窗上看学校门口的帅哥美女,突然他就出现了还问我怎么在这里,我都不好意思说实话。”有种被抓包的窒息感。

他俩还真不留情面的笑出声:“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往积极向上的方向说啊,我说看看朝气蓬勃的学生,结果出来了一个没睡醒的,他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是挺朝气蓬勃的。”

他俩还在笑,此刻温知闲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过不过分啊。”

秦昭礼清了清嗓,深呼吸一口气,就在她以为昭礼收声的时候,她又笑了声。

“不笑不笑。”

看她没事,他们才放心,“那我们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她换了双鞋送他们下了楼。

看着他们上车,挥了挥手:“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那辆黑色宾利离开后,她才转身上楼。

洗完澡回到卧室,她才拿起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号码,她给父母打了个电话。

她妈是秒接了电话。

沈玲急切道:“喂,知闲你有没有吃饭?是我不好没问你前因后果。”

第一次她妈这么着急着跟她解释,她有点受宠若惊。

她拨了拨头发,“没事啊妈,我当时就是情绪不太稳定才从家里跑出去的,真的没事,我现在已经好了,吃过饭了,晚上昭礼和楷瑞也给我送了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玲连说了两遍,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又问道:“知闲,你耳朵好没好啊,明天和妈妈一起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今天早上醒来就已经好了,药也不用吃了,都好了。”

沈玲这次的的确确被顾煜辰气到了,“知闲,你以后不准跟顾煜辰来往,这种人我们家可要不起,他敢动手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以后他求你原谅,你都别理他,那些婚内家暴的不都这样,求原谅,原谅了之后继续动手,医院这种事情可多着呢。”

对于父母现在的态度,她松了口气,“放心吧,我不会和他有来往了,他也不会求我原谅的,只是因为我没按他的计划走,所以才隔三差五来纠缠我,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玲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觉得顾煜辰好,都被他平时那模样行事给蒙骗了,对她女儿不好,做人再好也白搭。

聊了好些时间,这才挂断了电话,挂断前还说休假给她做糖醋排骨和锅包肉

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将手机摆在一旁。

她和顾煜辰在以前,除了搭着的男女朋友的头衔之外,其他的几乎跟以前一样,生日送礼物过节送礼物,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可以说是纯的不能再纯的情侣关系了。

或许也不能说是情侣关系,只能说是担着恋人名头,他还只是把自己当妹妹,甚至成为恋人之后他对自己的关照都少了许多,像是理所当然的接受自己对他的好。

他们这几个发小可都是见证过他的那段爱情,他以前和他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和他前任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精心准备所有,他懂,什么都懂,只不过对她的时候觉得不值得,所以也不会搞这些,或许他觉得浪费时间。

回忆了关于顾煜辰的这么些事儿,她有点释怀了。

和顾煜辰在一起就等于是给自己找罪受。

十点没到她就发困了,关灯入眠。

她倒是睡着了,有人到凌晨都没睡意。

祁砚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他在脑子里复盘了关于和温小姐相遇的一切。

他给温小姐送了钥匙,第一次看见她的正脸,清晰可见的巴掌印,虽然止住了眼泪,但那双眼睛噙着水我见犹怜,他当时就愣了一下,不是惊讶她微肿的面容,而是她的破碎感,就一眼夸张的说心都跟着颤了下。

不止见过她哭一次,三次,虽说起来萍水相逢,但又何止萍水相逢。

脑子里又是她红着眼问自己可不可以和她结婚的话,她说这句话时眼睛里映出他,她像是要找个避风港让她躲躲,差点就答应了,但是又清楚的知道她只是一时气话,似乎是想冲动报复谁。

当时的她不清醒。

他越想越烦躁,可偏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纠结她说的话,又为什么会有想答应她要求的冲动。

是想在她所经历的浮沉琐事里给她避风安慰,也不想看她哭,他本就不是个会见色起意的人,但一想到她,他又有种异常的情绪在波动,或许这可以被称为感觉。

有个念头在脑子里疯狂蔓延,占据了他的思想,日子过的循规蹈矩,他突然想冲动一次。

他做了这个决定后,才渐渐入眠,做了个噩梦睡了不到三小时又醒了。

换了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拿上了户口本,今天大雨他带了伞出门。

他推开车门撑伞走在路上,心想着下雨天温小姐兴许也不会出门,如果碰不见那就说明只是萍水相逢,既然萍水相逢那就随她去吧,终归是过路人这个念头也该散了。

他站在楼下不知道站了多久,心里想了好些话,来来往往的路人视若无睹。

雨势不见停反而有愈烈的趋势。

他抬眸看了眼天色,依旧暗沉,似乎在暗示自己这个冲动的念头该消失了。

温知闲确实今天没打算上午去咖啡厅,不过昨晚睡得早今天起床给自己做了顿精致丰盛的早餐,在早餐进烤箱之前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顺便下楼扔个垃圾。

进电梯之后才发现没带伞,但也没回去拿,不就跑几步的事儿嘛,勇士不惧风浪。

她出了电梯往外走,倏地脚步停顿了几秒,她发誓自己永远忘不了这一幕,祁先生一身西装革履撑着把黑伞腰背笔直,整个人像是融入了雨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连忙跑了出去,朝着祁砚京喊了声:“祁先生。”

祁砚京微微掀眸,凝着只穿着居家服的温小姐,她笑着朝自己挥手,手上拎了袋垃圾。

她顶着雨从檐下跑了过来,他拉了她一把,“我帮你扔。”

“不用,你等我会,我马上回来。”说着就往伞外跑。

祁砚京将手里的伞递给她,站在了檐下等她。

没过三分钟温小姐举着伞跑回来了,收起了伞喘着气,问道:“祁先生你怎么来了?”

她看到祁砚京时都愣了,一大早的站在她家楼下,有什么事儿吗?

是不是因为昨天她冒昧的问可不可以和他结婚这事儿,怕她今天还想不开,所以一早过来?

如果真是这样……他人真好。

她刚说完,又道:“外面下雨挺冷的,先上去吧。”

祁砚京没说话跟着她上了电梯,进了电梯才道了句:“来看你。”

他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将伞放在了门口,进了家门。

“谢谢啊祁先生,这么一早过来,我已经没事儿了,麻烦牵挂了。”他人真好,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丝感动。

温知闲抽了条干毛巾出来给祁砚京,“祁先生,给你擦擦。”

他接过后,又听她道:“我在做早餐,你有吃饭吗?我做了好多,一起吃吧。”

温知闲去厨房把烤箱里做的配餐端了出来,又做了两碗馄饨端上桌。

祁砚京扫了眼桌上,拇指生煎馄饨烤饼还有一盘水果。

“吃饭吧。”她给祁砚京递上了勺子和筷子。

他伸手接过,道了谢。

“祁先生,该是我谢你才对,这么一大早顶着雨来看我。”她都不知道祁砚京在楼下。

祁砚京应道:“你这不是下来了吗。”

她又问:“那我要是不下去扔垃圾你是不是就不上来了?”

“嗯。”那就回归到萍水相逢里去。

温知闲看着他扬起笑容:“我没事了已经,昨天确实是我冲动,也幸好我遇见的是你,你说的都是对的,我正在慢慢改变偶尔冲动叛逆的自己。”

他微微颔首,接着给温小姐介绍了自己:“我叫祁砚京,燕南生人,二十八岁,大学教授。”

他一般只说自己是老师,今天说了自己是大学教授已经很是重视这次的自我介绍了。

温知闲弯了弯唇:“我都知道。”

祁砚京抬眸看她,“你知道我?”

“是呀,华A大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我还看过你们学校专门出过关于你的刊栏呢。”她赞叹道:“祁先生,我看了你的那些过往,你真的很天才。”

跳级保送放在他身上完全微不足道。

祁砚京笑了声,原来是这样。

她轻“啊”了声,自己知道他名字还没和他说过自己的名字呢。

“温知闲,花落知多少的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闲,也是燕南生人,二十六,咖啡店老板。”好像也就这么多了。

知闲,温知闲。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她的名字。

两人用完早餐,坐着聊了会儿天,她又上下看了遍祁砚京,不禁好奇问道:“祁先生今天是要去哪吗?好正式。”

先前虽说也是西装风衣之类但多少带着一点随性,今天完全不一样,像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

祁砚京没说自己的目的,只是着手收拾桌上的残局,一边问道:“这些全收到厨房吗?”

“不用,我来就行了。”她起身将碗筷收走,祁砚京只好擦了桌子。

她出来时,餐厅已经全收拾好了。

“谢谢啊。”她又把早上泡好的柠檬水端出来,给祁砚京倒了一杯。

“麻烦了。”他从进来开始温小姐一直在忙活,似乎自己给她添了麻烦。

温知闲摇头:“才没有,我自己在家也是这样。”

祁砚京双手交叉时不时的捏了捏手指关节,显得有些犹豫。

他出声问了句话:“你今天清醒理智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有点突兀,但她觉得祁砚京应该是关心她,而且今天的祁先生有些拘谨,感觉压着什么事儿。

“当然了,昨天你跟我说的话还给我做了饭,还有我朋友晚上也来过了,晚上我给我爸妈打了电话,也都说清楚了,我可不会再为不值得的人难过了。”其实难过的时候有人安抚她的情绪,她也不会太伤心。

也幸好这个人是祁砚京,不然昨天那情况她可能真的一时冲动。

问完这句话,祁砚京也就放心了,眸光落在她姣好柔和的面容上,“温小姐,可以和我结婚吗?”

这是她昨天问自己的话,这句话在他脑子就没消失过。

温知闲捧着玻璃杯的手僵住,愣神的盯着祁砚京。

她的这个反应他也觉得正常,嗓音渐缓:“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的问题,也算是我冲动,我只是希望你在清醒理智的状态下给我一个答复,想问我的问题你可以慢慢问,我都会给你一个答案。”

温知闲渐渐回神,还是带着探究疑惑的看着祁砚京。

他今天穿的这么正式,一早上冒着雨站在楼下就是等她出现,原来是想问她这么一句话。

不可思议。

“为什么?”她问。

祁砚京舒了声气,“对一个见过次数两只手能数得过来的人有情绪波动,确实挺匪夷所思,昨天你和我说的那句话,我几乎想了一夜,你不过是需要一个可以安抚情绪的人在身边,很奇怪我也不想看你哭,我平淡的生活突然多了这么点冲动我也认。”

“你问我为什么不上来找你,我们始于萍水相逢,如果我没等到你,那我们也该归于萍水相逢。”

他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徐徐道来。

温知闲双唇微张,“你是需要这段婚姻吗?”

大致就是到了年纪,家里催促的多的是。

祁砚京摇头,嗓音清润:“我只为自己的情绪买单,与其他无关。”

没人能左右他的婚姻人生。

没了昨天的冲动报复心理,但本该止于秋水的心,两三言又起了波澜。

她没了声音,祁砚京倒也不尴尬,本就是带着百分之五十失败概率来的,她此刻还没拒绝,他也只能接着往下谈论自己。

“除去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的原因外,房和车我都有,存款大概有……”

他说到存款时,温知闲笑了声,“祁先生存款还是别往外说了吧。”

祁砚京眉头微扬,点了点头,“我都是自己住,生活也很简单,无不良嗜好。”

沉默着听完所有,她心里有些乱,说着已经不会冲动了,但又想着现在和面前这个男人结婚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解决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快能从上一段感情里出来,生怕自己会忘记疼被顾煜辰感动,心里有道声音在叫嚣着答应他,别给自己留后路。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居然答应了。

对于她的同意,祁砚京反倒是愣了一下。

见他这反应,温知闲咳了声:“你又要说教我不能随便和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结婚吗?”

祁砚京扬唇轻笑,“今天该你说教我了。”

他从昨晚开始就没资格再对她说教了。

温知闲将玻璃杯放下,“那我们今天领证?”

领证这两个字,她说出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前段时间才和另一个人谈到这两个字,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

“我带身份证户口本了。”他一早出门就带上了。

“行,你等我会。”她起身去了衣帽间,挑身衣服。

她从未如此冲动叛逆过,这次丝毫不给自己后路。

明明先谈恋爱也好,但是她就是懒得再谈了,不如玩就玩把大的。

她再出来时换了条白色连衣裙,勾勒她腰身十分纤细。

她从衣帽间匆匆跑出来,对他又说了句:“再等等。”

说完又跑进了卧室。

祁砚京起身把地扫了一遍,又把桌子给收拾了。

刚收拾完,温知闲用皮筋绑着发尾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目光落在温知闲身上不禁停住了脚步,她化了个妆发顶蓬松长发微卷绑了个鱼骨辫,法式情调,光站在那就让人忍不住驻足。

温知闲垂下手,走向祁砚京,站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祁先生,可以了吗?”

他迎上她的眸光:“很漂亮。”

她面上漾起笑,手里握着户口本塞进包里,之前户口本一直在她爸妈那的,后来听说她要和顾煜辰领证结婚就放她这了,估计以为她会给他们夫妻俩一个惊喜,结果她和顾煜辰彻底掰了,没想到还是派上用场了。

“那我们走吧。”她换了双鞋,和祁砚京一同出了门。

祁砚京在想刚刚是不是夸她的话太过敷衍了,明明心里想的是“千秋是绝色,悦目是佳人”,怎么一出口连想都不想,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很漂亮……

温知闲微微弯腰捡起地上的伞。

“我来吧。”祁砚京从她手里拿过伞,两人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祁砚京右手指节蜷了蜷,碰上了温知闲的手,下了电梯他很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很软。

温知闲被他温热的手包裹,他就站在自己身旁,身上有着淡淡的木质香的味道,很安心。

“雨停了。”她有点惊喜,本还担心雨点会打在头发上,现在连太阳都出来了。

祁砚京的那辆红旗停在了路边,她坐进了副驾驶,看见中控那摆着他的户口本。

在去往民政局的路上温知闲心情一直很平静。

他将车停在民政局前,他还没说话,就听温小姐郑重的询问:“你真的不后悔吗?”

他哽了下,这不应该他问她的话嘛,但也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不后悔,顺应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没做这个决定,我或许会后悔很久,总得去尝试一下,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遗憾。”

谁知道明天会如何,当下最好。

他的话也像是她的催化剂,一点多余的担心都没有了。

就在她要推车门出去时,被祁砚京握住了胳膊。

这胳膊他这么虚虚握着都觉得纤细非常。

“怎么了?”她带着疑惑。

祁砚京从车后面拿出一个戒指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下午去店里重新选一款。”

她这才想起结婚要买戒指,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两枚戒指,男款的简约大方,女款的复杂了许多,主钻大概一克拉以上,三层结构形做的很漂亮。

这个钻好像跟她之前选的那款戒指小一些,本来她觉得还是有点大太惹眼,顾煜辰轻描淡写了一句太小不好看,也就定了这么大,那款钻戒是Harry Winston的七位数还挺贵,被他扔垃圾桶了。

不过他的东西他自己扔了,也是应该的。

“我很喜欢,谢谢。”

祁砚京拿出戒指,执起她的手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居然正正好好。

戴上了戒指,在民政局前又换祁砚京问了她一遍:“进去就不能后悔了。”

温知闲反握住祁砚京的手,迈着脚步进了民政局。

……

进去的时候她冷静的不行,盖完章拿了本儿出来之后她突然就不淡定了。

她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傻眼了,感觉腿有点软,软绵绵的靠在了祁砚京身上。

“你没事吧?”祁砚京看她愣在原地,一时间也没觉得她是后悔了,毕竟刚刚进去的时候她还挺冷静的。

祁砚京环着她,她倚在人家身上抬眸看他,短短十几分钟她像是做了场梦,然后她结婚了……

好在新郎很养眼。

“我……”

祁砚京感觉到她全身僵硬,问道:“你后悔了?”

她深呼吸几次才冷静下来,但心里还是有点焦躁,“我这突然领证了,我爸妈那边怎么说啊?”

“下午我去登门拜访。”这是应该的,跟人家女儿结婚,一次都没上过门,确实不太像话。

她急忙拉住祁砚京,“别别别,先瞒着吧。”

关键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爸妈说,而且刚和爸妈解除矛盾,要是知道她和只见过几面的男人领证,肯定觉得她是被他们激的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他们会自责,连带着可能还会埋怨祁先生。

祁砚京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不好吧。”

温知闲直接扯开话题,出声道:“那你爸妈知道吗?要不我先去见见你爸妈?”

“不知道,我会跟他们说的。”

领完证她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考虑,这次真玩大了。

她认真的朝着祁砚京问道:“你爸妈好相处吗?不会讨厌我吧?”

要是再有个什么家庭矛盾,她岂不是给自己又找了个大麻烦。

祁砚京看着她轻笑,安慰道:“不会,而且也不住一起,他们会喜欢你的。”

平常也隔三差五暗戳戳让他谈个女朋友什么的,现在他领证结婚了,他喜欢的家里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你说的。”

他点头:“嗯,我说的,我保证。”

听他说完,温知闲这才稍稍放心。

“祁先生,你要不先松手……”她说完掩饰尴尬的咳了一声。

她靠在祁砚京身上,祁砚京胳膊还照样环着她的腰。

祁砚京收回手臂,“上车吧。”

上了车,她看着车行驶的路线才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熟悉一下我家。”

温知闲应了声“好”,在心里犹豫了几秒,“祁先生,能不能就住我那呀?”

怕他不答应,又添了几句:“我家那边位置挺好的,去你工作的地方开车过去也不是很远,要不……你考虑一下?”

她期待的侧目看着祁砚京。

祁砚京压根就没打算拒绝,“好,那我回去收拾东西。”

温知闲松了口气,觉得应该给个理由,所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其实我暂时没打算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情,怕被发现端倪。”

“我能理解。”他说完顿了几秒,又道:“这些都是很小的事情,住哪都一样,我不会拒绝你的提议的。”

她绽出笑容,“谢谢。”

“不用太客气,我们刚刚结婚了。”

温知闲在心里想着结婚夫妻要做什么,不用太客气又该怎么称呼他,叫祁先生显得生疏,直接叫名字有点不礼貌,叫两个字好像又没那么熟……

好烦恼。

干脆不想了,她越看这条路怎么越觉得熟悉,这不是去往顾煜辰家的方向吗?

想到顾煜辰突然有点应激。

“你家在这边吗?”她问出声。

祁砚京“嗯”了声,突然想到上次她就是从附近这栋楼门口摔的,或许这里就是她前任的家,便道:“不喜欢走这条路,我可以绕个路。”

她摇头,“不用,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况且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了。”

不在意他那个人了,但是在意那一巴掌,她还记着呢。

祁砚京愿意相信她的话。

“到了。”

下车之后祁砚京很是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镜面内饰壁映照出两人的身影,她顿时有些恍惚,站在身旁正挽着自己的男人叫祁砚京。

“不舒服吗?”祁砚京发现她盯着前面的镜面内饰壁出神,微微俯身问道。

她抬眸朝他轻轻一笑:“没有,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我刚刚结婚了。”

话音落,电梯门开了,祁砚京捏了捏她的手心:“我会做好该做的一切让你尽可能适应我。”

这话不知道真假,但是听着很让人放心。

跟着他下了电梯,他将门锁密码说了出来,让她来开门。祁先生家里是中式风格,一入门就看见山水装饰屏风栏,收拾的井井有条,典雅和他毫无违和感。

“等收拾完东西我们去吃饭。”

温知闲应着声跟他去了衣帽间,她托着腮看他收拾行李井然有序,好像也不错,心里也没那么慌乱了。

五分钟左右他就把该收拾的全收拾了,合上了行李箱。

“走吧,去吃饭。”

到餐厅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吃饭的时候祁砚京出声问了句:“你不想我被你爸妈朋友知道是吗?”

温知闲连忙道:“不是的,被我朋友知道无所谓,我爸妈那边我先酝酿两天,过几天我们再一起回去,可以吗?”

“可以。”只要不是一直藏着掖着他都能接受。

“我虽然是有点冲动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在一起共度余生。”

温知闲点头:“虽然了解不多,但我也没想着把结婚当游戏。”

听她这么说,他放心许多。

吃完饭又去了商场买了好些东西,不过对于祁砚京买了烟酒还有护肤品等一系列营养品她有些不解。

“岳父岳母的见面礼,先备着吧。”有备无患,迟早得见面。

温知闲突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祁先生这积极程度她觉得不让他见她父母有点对不起他,像是把他藏着不给他见人似的。

“那我也提前给公公婆婆买点东西。”虽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

按照祁砚京买的东西,她又买了一份,谁知道最后还是祁砚京付的款。

“这不应该我付钱吗?”她有点不满。

祁砚京无奈的笑了笑,“我们都结婚了,不都一样吗?”

她小声嘀咕了声:“这怎么能一样。”

祁砚京听到她在小声嘀嘀咕咕的,不禁垂眸,但也没能听清说了些什么。

两人搬了两趟才把今天买的东西全搬回家。

逛了一下午,全身都疼,回来后就瘫在了沙发上,也不顾自己在祁先生面前的形象了。

她以前也不这样的,估计就是这段时间瘦的有点多,体力跟不上,心里又咒骂了几句顾煜辰。

见祁砚京拖着他的行李箱过来,她起身和他一起去了衣帽间。

“这半边以后就挂你衣服啦。”她的衣服在左侧,右侧就打算给祁砚京使用。

“好。”他蹲下开始收拾自己衣服。

温知闲进了里面把裙子换了下来,准备换上居家服,刚把裙子脱了,就听到了门铃声。

想到祁先生今天的积极态度,她觉得藏着他对他挺不公平的,便道:“祁先生,要不你去开下门,可能是我朋友,昭礼,秦昭礼。”

她没有想藏着自己,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立即放下了手头上的衣服,去开门了。

祁砚京去开门的路上,想着刚刚知闲说的秦昭礼,似乎那天他在这里做饭的时候,她没看清人就叫了声昭礼,应该是她很好的朋友。

他一拉开门,六目相对,一时间死寂。

门口站着的哪是同龄人啊,这年纪这模样,倒像是知闲的父母。

原来知闲长得漂亮,都是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

温行止和沈玲手里拎着两个食盒,看到开门的人不是自己女儿,两人向后退了两步,看了眼门牌号。

沈玲还奇怪了,嘀咕了声:“是这里啊。”

温行止看向开门的祁砚京,“请问你是?”

祁砚京让开了门,喊了声:“爸妈,晚上好。”

温行止:“?”

沈玲:“?”

这一声爸妈把温行止和沈玲叫懵了。

“爸妈,进来坐。”他突然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下午买了礼物,要不然得尴尬死。

谁知道这么快就能见到知闲的爸妈呢,有点开心的。

只要岳父岳母知道他了,那他完完全全就是知闲人尽皆知的老公。

两人进来后,看到里面的布局装修才认定自己没走错门。

祁砚京立即给岳父岳母倒了茶,把二位整的一愣一愣的。

刚问了句“你是谁?”,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温知闲的一句:“昭礼,你……”

温知闲换了身居家服,走向客厅,看到来人时猛地僵在了原地。

不是昭礼,是她爸妈……

是她今天还想瞒着的人。

结果晚上就来了……

不是说下次放假再给她做糖醋排骨和锅包肉的吗?怎么今天就来了?

震惊。

“知闲,家里有朋友啊?”温行止看向祁砚京,面前这位看起来他倒是挺满意的,像是高智商的翩翩君子,但是自从顾煜辰之后,他再也不只看表面了,看起来再好都没用,实际好才是好。

温知闲露出笑容,缓缓走了过来,“爸妈你们怎么今天就来了?”

沈玲俯身过去拍了拍桌上的食盒,笑道:“昨天你没吃到我们做的菜,今天就给你个惊喜,送来给你。”

“谢谢爸妈,爸妈真好。”她坐在了祁砚京身旁。

沈玲轻哼了声,但脸上挂着笑:“就你嘴甜。”

“你是我们家知闲朋友吧?等会一起留下来吃饭,你是知闲除了昭礼和楷瑞之外唯一带回来吃饭的朋友呢。”温行止笑道。

温知闲尬笑,心脏怦怦跳,深呼吸一口气出声道:“爸妈,他……他不是我朋友。”

“啊?”温行止和沈玲纳闷的看向祁砚京:“那你是?”

祁砚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爸妈,我叫祁砚京,今年二十有八,燕南生人,大学教授。”

沈玲明白了,“我们家知闲的追求者?但也不能见面就叫爸妈吧,这不合规矩。”

温行止听到祁砚京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直到他说出“大学教授”这四个字,他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还跟其他几个老师讨论过他,隔壁华A大中文系最年轻的教授,他还夸了句后生可畏呢,比他那时候都厉害。

温知闲低着头,默默出声:“其实,他是我老公。”

温行止停止思考祁砚京这三个字,和沈玲一样猛地看向他们两人。

“你说什么?”沈玲讷讷的,突然着急道:“是不是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重话,你一时冲动想不开找人结婚?是我不好你怪我就好了,你怎么就怎么就……”

温知闲起身坐在了沈玲身旁,“妈,我没有想不开啊,他像是我想不开随便找的结婚对象吗?他丑吗?不丑啊,长得又好看工作又体面,对我也挺好,我本来怕你们担心也打算瞒着的,但是砚京他买了好些东西等着我同意再去见你们,我就觉得我这么做挺不对的,他比我成熟比我想得多,也很照顾我。”

她看向祁砚京笑了笑,“昨天我确实冲动,我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我问他可不可以和我结婚,但是他没答应还说我这样做不对,不能拿自己赌气,把我送回来还给我做饭安慰我,说真的这些顾煜辰都没做到过。”

“今天他一早过来问我冷静了吗,在我冷静后才问我可不可以和他结婚,可能你们会觉得太仓促了,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决定错没错,但是至少我现在不后悔。”

他知道自己也没她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是她在她父母面前美化自己。

沈玲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对面的祁砚京身上,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她当初看重顾煜辰结果呢?

“仓促就仓促吧,谈太久也没什么用,合适才重要,说不定真给碰上了。”现在他们只要知闲高兴就好。

沈玲打量着祁砚京,不过知闲说的也是,长得又不丑工作也体面,也不差啊,怎么能说是想不开呢。

“吃饭吧。”沈玲和温行止起身去给菜装盘。

温知闲挪到祁砚京身旁握了握他的手,祁砚京捏了下她的手心,低声道了句:“我去厨房。”

说完松开她的手,走进了厨房,“爸妈你们去和知闲说说话,这里我来吧。”

夫妻俩还真出来了,要了他俩的结婚证看了好几遍。

温知闲进厨房拿了碗筷放在桌上。

吃饭时,沈玲和温行止开始盘问了。

温行止对祁砚京倒是饶有兴趣:“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你名字了,之前我们还在办公室讨论过你。”

今天一见没想到连相貌都这么出众。

沈玲也看向了祁砚京:“二十八岁就已经是教授了吗?”

“是的,去年评上的。”

说不惊讶是假的,但也挺欣慰的。

“那……砚京,你和我们家知闲结婚,你家里知道吗?”

祁砚京有些歉意:“我和我爸妈不住一起,还没说,这确是不合礼数,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一起吃顿饭?”

他态度谦和又把话说圆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看你父母那边吧,你安排个时间,到时候跟我们说声。”

祁砚京应了声:“好。”

“砚京,你父母是做什么的?”祁砚京这么优秀,父母估计也差不到哪去,但总得了解一下人家的家庭情况,毕竟以后就是亲家了。

祁砚京愣了下,默了几秒回了句:“我父母以前做了点小生意,现在就是半退休的状态。”

他们也没继续往下问,也就大致了解一下。

温知闲安静吃饭,听着他们盘问着祁砚京,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不满的。

一顿饭吃的格外安宁,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吃完饭温行止和沈玲也就离开了,祁砚京将今天买的礼品送上了车,态度依旧:“今天确实仓促了,改明儿我再亲自上门拜访。”

两人被祁砚京积极的态度哄得是高高兴兴的,这下已经把顾煜辰扔到十万八千里了。

送走岳父岳母后,他看向身旁的温知闲,问了句:“做的还行吗?”

温知闲笑出声:“在我看来,我爸妈已经很开心了。”

她又补了句:“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要不然我中午就领你回家了。”

祁砚京松了口气,“那就好。”

回到家,祁砚京进了衣帽间准备把下午没收拾完的衣服收拾一下,一进去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好好的挂在了橱窗里,行李箱也被整齐的放在了该放的位置。

突然耳边传来知闲的声音,“祁先生,你平时是不是需要在家办公啊?”

祁砚京从衣帽间出去,“平时没课会在家办公。”

“那你以后就用我的书房吧,我平时也不用,在书房也就看看书偶尔开电脑打打游戏。”

“好。”

她正要去洗澡,被祁砚京叫住了,她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以后别叫祁先生了,听起来像是不熟虽然也真的不是很熟。

她今天在她父母面前叫过他老公也叫过砚京。

温知闲张了张口,喊了声:“砚京。”

祁砚京微微弯唇:“去洗澡吧。”

她转身就溜进了浴室,关上门站在门后,心跳的有点快。

奇了怪了,在她爸妈面前叫砚京甚至叫了老公都没这么慌张,怎么唯独当着他的面叫他会心跳加速呢……

她低声自言自语的又叫了声“砚京”。

还是觉得有点不适,低着头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祁砚京刚好打完电话,转头看她时在原地顿了几秒,刚从浴室出来的知闲小脸被热水蒸的红扑扑的,没见过于是多看了几眼。

温知闲见他盯着自己看,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他这么说,温知闲脸有点发烫,转身跑进了卧室,丢下句:“你快去洗澡。”

祁砚京笑了声,知闲真的好害羞啊。

她脱了鞋爬上床平整的躺下,舒了声气。

她侧过脑袋望向身旁的位置,结婚了是要睡一起的吧……

还没和异性躺在同一张床上过。

祁砚京不会有其他要求吧……虽然也不是很过分,毕竟她都二十六了,也不是不行,但是没什么感情基础,这算不算合法的一夜情?

她想着想着,卧室门开了,祁砚京坐在了床边。

温知闲靠在床头扯了扯被子,发现这暖黄色的被子床单和他一点都不搭呢……

祁砚京掀开被子在她身旁靠着,她像是待人宰割的小绵羊一样一动不动的。

“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们领证的事情。”

“那我什么时候去拜访他们?”

祁砚京想了想:“明天下午我有空,可以下午去。”

他又道:“早上去学校前正好去趟岳父岳母家。”

“那我爸妈不得高兴死。”虽然他们是看着顾煜辰从小到大的,但是顾煜辰似乎也不是很上心,就逢年才去趟她爸妈那,估计也是因为之前就是这么来的,后面和她在一起也没当回事,还只是当做普通长辈那样对待。

有了这对比,她爸妈可能会很快喜欢上祁砚京。

“那我明早和你一起去。”

她看自己时眼睛亮晶晶的,突然他特别满意自己昨晚的冲动,还有执行力。

“当然了,我也不认识岳父岳母家在哪。”

温知闲笑了笑,“那早点睡。”

祁砚京关上了灯,卧室里一片黑暗。

两人平躺在床上,温知闲的床不是很大,再加上一个祁砚京,她都不知道他平躺着是不是都悬在床边了。

“不好意思啊,我之前都是一个人睡,床有点小。”她正准备往左边挪一挪免得挤到他。

刚说完话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就正好了。”他轻抚着知闲微怔的身体,安慰道:“放松点,睡觉而已,我没想做什么。”

好一会温知闲弱弱出声:“真的吗?”

“不强迫,我等你主动。”

他们没什么感情基础,她没拒绝和自己躺一起睡觉已经很好了,至于夫妻义务……领了证知闲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拒绝他的样子,他想把主动权放在她手上,不想她后悔。

祁先生每次说的话都很让她增添好感度。

卧室里恢复了宁静。

她长大之后几乎就没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直到身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才渐渐平静了下来,陷入了睡眠。

隔日。

六点醒来时,祁砚京躺在床上愣了好久。

他昨天睡了将近八个小时,而且上床躺着不到一个小时就睡着了!

他侧目看向在自己身旁那刚领证的妻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前天晚上只睡不到三小时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

温知闲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祁砚京的身影。

她现在还是震惊昨天自己居然和见面不到十次的祁先生领证了,也被爸妈暂时认可了……

突然想起今早要和祁先生一同去趟爸妈家,她立即起身换了套衣服洗漱完出了卧室。

祁砚京已经在厨房做早餐了,她过来时,他正把早餐端上餐桌。

“你好早呀。”

他抬眸朝她露出一抹笑容,“坐下吃饭。”

说完他转身又进厨房去拿筷子。

温知闲怔了怔,她第一次见到祁先生这么明媚的笑容,先前的笑容似有似无的,不似今天那么耀眼。

祁砚京坐下将筷子递给她,坐下开始用餐。

“祁先生今天很开心吗?”她真的好奇。

祁砚京眸光落在她身上,“谢谢你,我昨晚睡了将近八个小时。”

温知闲突然有些同情,肯定是压力太大了:“工作别太累了。”

祁砚京只是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顺便纠正了一下:“不是祁先生。”

温知闲轻笑,“砚京。”

“嗯。”

吃完早餐,两人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在水果店买了两箱应季水果,还有一些烟酒,虽说昨天送过但是第一次去家里还是得有点礼数的。

七点半到达了岳父岳母家里,拎着礼物进了小区大门。

刚进门就看见楼下晨练的王大妈,“知闲一早来爸妈这啦?”

王大妈盯着祁砚京,“哎呦,这是谁啊?”

温知闲笑着打了招呼:“王大妈早上好,这个啊是我老公。”

王大妈愣了下,她记得知闲的男朋友不是之前每年来拜年的那个吗?

“王大妈早上好。”祁砚京也朝着人家问候了句。

听到祁砚京和她问候,早就把之前那个抛到九霄云外了,笑眯眯的,“不错不错,知闲眼光好,女婿一大早上门拜访你爸妈得高兴成什么样啊,你们快上去吧。”

“诶,好,王大妈再见。”她朝着王大妈挥了挥手,和祁砚京一同上了楼。

上了电梯后,她这才笑出声,“祁……”

她刚想叫祁先生,但早上他都给自己纠正过一次了,立即改了口:“砚京,你挺讨喜啊。”

跟顾煜辰比起来确实讨喜多了,虽说都偏冷,但是祁先生对于她的事情都很上心。

祁砚京轻扯唇,“你在夸我吗?”

“当然了。”

她本来想直接按密码进去的,但是第一次祁先生上门,总得走个流程,于是按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

门一开,温行止站在门口愣住了,沈玲问了声:“谁啊?”

祁砚京出声问候:“爸妈,早上好。”

温行止让开门朝着妻子笑道:“你女儿女婿。”

沈玲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看到他俩这一早上门止不住高兴,“快进来啊。”

两人进了门,温行止开口道:“昨天不是买了礼物吗,今天怎么又带了?”

“就一些水果,算不得礼物。”

二老看向他刚放下的烟酒,他是只字不提啊。

不过对于祁砚京的态度,两人暂时还算满意。

“吃早饭了吗?”沈玲给祁砚京倒了杯茶,一边问道。

温知闲回应着话:“我们吃过来的,你们吃过了吗?”

“吃过了,要是你们再迟一步啊,我们就出门咯。”

祁砚京不想耽误岳父岳母的时间,接话道:“爸妈,我上午有课,等会要走了。”

“诶好,等有空再坐一块吃饭啊。”

四人坐了一会便起身一同下了楼。

爸妈上车前拉着祁砚京说了些话,温知闲没听到,等爸妈驱车离开后,她才跑过去问祁先生:“我爸妈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祁砚京垂眸看她,“爸妈说暂时很喜欢我,对他们好不好无所谓,对你好就行了,他们就只有一个女儿。”

温知闲望着她爸妈车消失的方向,不禁扬唇,突然她轻“啊”了声:“八点多了,你该去学校了吧?”

祁砚京抬腕看了眼时间,平淡道:“那我去学校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温知闲朝着他挥了挥手,“再见。”

“下午见。”

岳父岳母家离华A大特别近,要不然上次也不会看见知闲坐在车里哭。

刚刚岳父岳母说他们暂时是满意他,虽然对闪婚这事儿不太满意,但经过顾煜辰之后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谈两年并且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知人知面却不知心,希望他能保持和知闲结婚时的初心。

最后岳母还冷不丁的提了句她是学医的,祁砚京无奈低笑,不过是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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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靠着他施舍的爱意可以过下去,直到他动手打了她,闪婚放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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