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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成熟技巧电影(“东方好莱坞”重庆黄家巷 老一辈影剧人抗日报国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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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9-12 01: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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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川耀

首先我说的是曾经和过往,着实用了点力气去钩沉陪都时期,影剧工作者在黄家巷艰苦卓绝的流金岁月,对国家民族作出的特殊贡献,心底无比感慨震撼。当年正是这批胸怀大义的群体,奋力无畏“苦干”,让重庆成为影剧之都、文化高地。

虽年届八十,然而觉得这样的深耕、寻踪觅迹很值,往事并不如烟,似乎历历在目。

重庆黄家巷曾汇聚抗战电影名人,包括老舍白杨等。

玄坛庙黄家巷

黄家巷位于重庆南岸玄坛庙,从长江边爬坡上坎经海狮路,从慈云寺左侧遥望渝中望龙门“白象”那丈二威猛的“青石狮子”旁,拾级而上跨过一根根粗壮栓固趸船的铁链,路过著名画家武辉夏父母当年从南京来渝开办的坚固肥皂厂,通向坎上仁济医院(现重庆第五人民医院)之间的这段老街就是黄家巷。

百多年前洋行买办黄锡滋,紧紧依靠和牢牢抓住“重庆开埠”商机,又借“聚兴诚”银行财力、营商经验,发家致富后,独具慧眼看好这块前临港、后靠坡,风水独具的聚财之地置业。在此开办茶厂、强华航运公司、山货堆栈、职员工房和公馆庭院等,所有房舍皆按中西合璧园林式建筑打造,人们将这条依坡建筑、房舍鳞次栉比、蜿蜒曲折的小街,取名黄家巷。

新中国刚成立,我家住下浩,川秀和川玉两位姐姐都在重庆茶厂工作,当年海棠弹子石还没有公路。茶厂加班厂里没有伙食,奉母命我要从下浩到茶厂给两位姐姐送饭。若遇洪水将滨江石桥、小路淹没,那就只能从下浩觉林寺攀杨家岗,过仁济医院下黄家巷到茶厂,所以对这一带非常熟悉。

这条老巷子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在抗战陪都时期,面对国家生死存亡,一批以民族大义为重的避战落难影剧演艺人员,克服困难艰辛,勇敢顽强、不屈不挠活跃在重庆舞台,用他们对国家和民族的忠诚、卓越的文思、出色的才艺,唤起和鼓舞山城乃至全国民众与日本作殊死抗争。

他们在弹丸之地、狭窄的黄家巷摄影场,无畏日本飞机狂轰滥炸。历经7年零9个月的至暗时刻,但方向明晰、目标坚定、不畏困难,从此地从容走出,在重庆演绎了数十台话剧、拍摄了70余部让亿万同胞心怀希望、振奋斗志、热血沸腾的抗战电影,向世界宣示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的。

自“七七”卢沟桥事变,平津沦陷,随着长城淞沪、南京等会战失利。1937年11月20日,为保存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火种、人才、经济等实力,与侵略者作持久殊死之战,林森地向世界发表****政府移驻重庆宣言。

幸而未雨绸缪早。1938年6月,武汉会战前平津、下江、岭南一带的机关、学校、工厂和不甘受日冦奴役、在沦陷下生存,追求自由之身的人们,早就把重庆作为避战的大后方,物资、人员迅速向渝集结。武汉会战历时5个多月,最后虽然失利,但极大地挫败了日本法西斯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给民生轮船公司腾出时间,日夜兼程把宝贵的人财物、洋务运动积淀的那点家当抢运至重庆。

全国各地近百万人涌入重庆,其中郭沫若、田汉夏衍曹禺、老舍、郑君里陈鲤庭陈白尘等文艺界的领军人物,众多演艺精英随怒吼剧社、上海影人剧团、中影剧团、中央青年剧社、农村抗战剧团等来渝,重庆顿时成为群星璀璨的中国影剧中心,然而却蜗居难求。

著名影剧事业家、曾在上海影剧圈创业掘金发达的重庆国泰大戏院经理夏云瑚,积极为避敌来渝的演出团体和演艺人员四处奔走,寻找落脚地。他在渝中区大同路97号-99号租下两楼一底安置上海影人剧团的同事,找到曾经的生意搭档黄锡滋,租下其黄家巷房舍,安置中央电影摄影场作拍摄、创作基地,影剧人员栖身之所。

从此,黄家巷成为众多影剧人员来渝的落脚点、过渡站、暂居处、发迹地。当时大多数艺人,在此只有一张床,所有家当就是随身一皮箱。据史料记载,周璇陶金蝴蝶舒绣文路曦吴茵项堃魏鹤龄谢添、赵惠琛、高占非黄宗江朱今明、陈依萍等数十位演艺人员刚来渝时,都曾在黄家巷住过。但毕竟演员们的主要阵地在渝中“精神堡垒”一带,晚场落幕后过不了江,因此许多演员在有了固定演出团体、场地,走红和收入渐丰后,便陆续迁出黄家巷。

1938年初,红角赵丹、“上海玫瑰”叶露茜下榻黄家巷时,在国泰演出夫妻档《塞上风云》《民族万岁》。1939初夏,在隆隆的轰炸声中,继三年前诞下女儿赵青后,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赵矛在仁济医院降生。中央电影摄影场和位于观音岩纯阳洞的中国电影(13.930, -0.05, -0.36%)制片厂麾下演员并不固定,初到重庆刚住在黄家巷的秦怡,就被借到中国电影制片厂,先后拍摄了《中国万岁》《保家乡》,特别是她那句铿锵台词“抗日,我也要去”,震撼人

心、响彻环宇,成为掷地有声的经典,凭着清纯、聪慧、演技,十七八岁便跻身陪都“四大名旦”之列。

陪都是剧作家们的丰产地、演员们的竞技场、中国影剧人成长的摇篮,话剧和电影,当年无论是导演或是演员是没有界限的。自中央电影摄影场落户黄家巷,为躲避日机白天轰炸,这条巷子通宵达旦灯光璀璨,到处是人们紧张忙碌的身影。为了节省十分珍贵难得的胶片,导演必须把控在戏份十分成熟时,才指挥摄影师开机,常常都是一次过。郭沫若、夏云瑚曾拜托旅美大作家林语堂、侨领陈嘉庚帮忙购买电影胶片,绕道印度通过驼峰航线运抵重庆。

夏云瑚住在南岸龙门浩马鞍山131号,据其侄女杨秀华回忆,当年(大概是1944年)爸爸妈妈牵着她,随姑父陪著名导演蔡楚生、郑君里等,沿着江边青石板小路,去过玄坛庙中央电影摄影场参观。她说:“位于黄家巷巷口的茶厂,曾是黄锡滋强华轮船公司的办公楼,中央电影摄影场进驻后,场部及后期剪接、洗印、账房、发行部、会客室、图书档案室,编导及演职人员伙房、招待所皆在此。”

黄锡滋中西结合的公馆及大院成为电影场摄影棚,为节省制作成本,凡室内戏皆通过不同置景变化布局在此拍摄,阳翰笙曾邀丁聪、叶浅予来黄家巷对置景布局做过指导。近在咫尺的仁济医院及附近的杨家岗、黄荆庙、莲花山、清水溪、汪山、大石坝,玄坛庙、弹子石江边,轮渡、舟楫、纤夫、趸船、礁石、沙滩、宝塔、石桥、民居、老街……都曾是外景取景地。

陪都时的中央电影摄影场,由国民党中宣部电影处处长罗学濂兼主任,直属演职人员少时只有50余人,多时也没超过百位,中影在黄家巷一共拍摄了纪录片、故事片77部,基本上各占一半,平均年产出10部,被誉为“东方好莱坞”。这批有血性的电影人,抱着用影片激励国人,与日本法西斯战斗到底的精神忘我工作,开创了大后方中国电影的新时代。

中央电影摄影场把人员分成好几拨,一拨深入抗日前线,一拨在重庆大轰炸现场,他们甘冒危险、视死如归,抓拍了让人们荡气回肠、愤怒填膺的纪录片。第三拨又分成若干小队,带着放映机把《东战场》《重庆防空》《活跃的西线》《光复台儿庄》等纪录片及故事片在边远山乡甚至西南、西北流动放映,把中华民族面对强敌英勇无畏、愈炸愈强的真实记录,给同胞们放映,凝聚万众一心的力量。将拷贝向世界发行,宣示中国人民的不屈不挠、不可战胜,揭露了日本侵略者惨绝人寰的暴行。

还有第四拨,由编剧、导演、演员组成的多个创作摄影班子,坚守黄家巷,夜以继日抢拍鼓舞士气、提振全民抗战信心的故事片。比如,由阳翰笙编剧、苏怡执导,白杨、陶金、魏鹤龄、钱千里主演的《青年中国》;由沈西苓编导,赵丹、魏鹤龄、施超、白杨、顾而已、陈依萍主演的《中华儿女》;由孙瑜执导,高占非、白杨、王人美、魏鹤龄主演的《长空万里》等一大批以抗战为主旋律、正气歌的电影。

居住在黄家巷的俊男靓女、影剧明星,在非常岁月虽然生活拮据,尽管没几件像样“行头”,但打扮“摩登”、气质高贵、行事低调,极具亲和力。乘轮渡过江有坐则坐,无坐则站,男士优雅、女士有范,这些影剧明星住在黄家巷,尽管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口碑甚好。由于中央电影摄影场演职人员薪水都不高,黄家巷口子上周胡子的临江吊脚楼小面,以作料齐、味道好、分量足、放青多,而深受演职人员欢迎。

夏云瑚当年与著名画家武辉夏的父亲武光舜是在望龙门过龙门浩、朝天门过玄坛庙的轮渡上相识的。书画收藏是两人的共同喜好,夏云瑚曾带领一干演职人员到坚固肥皂厂楼上,参观武家字画珍藏,武光舜也到夏云瑚马鞍山家开眼界。当武老板听说演艺人员生活很是艰难,心生同情,从此演员们卸妆用的凡士林、洗涤肥皂一直由他免费提供。武光舜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知道演员们讲究,还专门安排制皂车间生产“香胰子”(香皂),逢年过节与吃食等一并送到电影摄影场聊表心意。

当年老一辈剧作家、影剧艺术家和电影制作人,不顾自身安危、牺牲自我、克服时艰、国家民族至上,以大无畏的意志、高超的演技,用影剧动员全民树立钢铁意志,必胜信心,“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全心全意、众志成城、形成合力,投入到抗战救国的伟大洪流中。

回头再看这些当年抗战题材影片,几乎都是中国电影的百年经典和重要的历史人文珍档。(图片来源于网络)

名誉总编辑:张川耀系《现代工人报》原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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